孟犹怜手中癫着钥匙,五指来回合拢,从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琢磨不透的阴毒之色,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丝隐喻的笑容,只是在臧笙歌面前停下。</p>
孟犹怜从不逼迫臧笙歌做什么,只是听到臧横那些刺耳的语言,她的心头饶是像针刺过一般。</p>
思及此,孟犹怜只是将虎口捏向臧笙歌的下颌,向上挑起。</p>
臧笙歌发丝向后甩去,被这轻微的举动搞得咳嗽起来,只觉得酸软无力,烛光闪现中,他缓缓地抬起眼皮。</p>
“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孟犹怜此时整个人也站在水域之中,衣襟过水,又轻浮而上,荡漾出来的不过是她那一双微屈的双腿。</p>
“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不喜欢罢了。”臧笙歌说到此,只觉得孟犹怜手劲卯足,他仍不畏惧,泛白的指尖死死的抓着约束他的锁链。</p>
孟犹怜只觉得一切都像个笑话一般,这才展颜微笑着,可是这笑中竟然还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心痛,她甚至放手任由红色的衣袂如飞溅的鲜血一般四处飘荡。</p>
“你好,我好,你不好,我亦然,从前我总是这般想着,现如今我该让你知道我的真心了。”说罢,孟犹怜这才紧紧的捏着手中钥匙向自己的心口刺去:“这是我自己抢过来的殊荣,我心甘情愿。”</p>
“你瞒着我做了什么?”臧笙歌始终还是没能阻止孟犹怜将自己的心口刺穿,她的血液也终究从朝炆锦绣的交领处四散,迸溅在她白皙的颈口上。</p>
“我只是在遵守我们的约定,可惜你从不认真的听我说话。“孟犹怜只是抬起皓腕,轻轻的在虚空中划着臧笙歌姣好的容颜,这才沉入水域之中。</p>
而血液一点点融入水域之中,大批的毒虫蝎蚁也随之被吸引过来。</p>
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金和银,忽然感觉心头发闷,这种感觉愈来愈烈,让她不能平卧,只是猛地坐了起来。</p>
金和银低头捏着自己心口前的衣襟,依旧没有任何好转,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特别难受,甚至还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p>
金和银擦拭眼角泪痕,只是看着自己的指尖上的一片水痕,这才迟疑的蹙眉:“我这是怎么了?”</p>
扶着旁边榻边柜台的金和银,只是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直到她低头看见已经包扎完好并不出血的手腕。 “是谁救了我?”金和银自言自语,甚至光着脚丫走在冰凉的房间地面上,这才跑到闭锁的门旁边。</p>
“放我出去,我要见臧笙歌。”金和银只是无力的拍打着门,到最后她的整个手指都在发胀,最终红肿起来。</p>
“臧笙歌,你在哪儿?我好想你。”金和银只是顺着门的边缘划在地上,“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她将整个身体抱在一起。</p>
时间渐渐流失,连最后的一颗星星都隐藏在乌云之下,雨势似风,扑面而来,伴随着大武山癫的枯叶来回四散落在地上,划过一丝透明的水液,混着沙砾,打在臧横洁白的衣襟之上,溅起一丝泥土水印。</p>
而在臧横的前面赫然有一碑坟墓,上面刻着矜秀姒的名字,此时,尘埃包裹的坟墓旁边渐渐整根发芽长出嫩草,随着雨声淅淅沥沥的砸在墓碑之上。</p>
臧横秉退为他撑伞的人群,这才独自一人走向矜秀姒的墓碑前,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这才微微弯下身子,将指尖触碰在那冰凉的墓碑之上,感受那凹凸有致的“矜秀姒“字样,他只是低头哭了起来。</p>
“阿姒,我知道你到死都恨我,但我永不言弃,这条路已经牺牲太多太多的人了,我负重前行,已经没有退路了。”</p>
“你能原谅我吗?”臧横任由手中力气松懈,把撑着的伞甩在雨势愈大的道路之上。</p>
臧横把矜秀姒的墓碑建筑在自己的房门之外,这就是他为什么始终不带臧设来这里的原因。</p>
走进房屋之中,他换上崭新的衣裳,把发丝上的沙泥用清水洗净,用软帕擦干,这才独自一人撑开对立矜秀姒墓碑的纱窗,只是独自一人思索起来。</p>
“犹怜郡主,至今还未从水牢之中出来吗?”臧横这种冷血无情之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猜透孟犹怜的偏激的心思,只觉得她只是因为不愿相信而封闭自己。</p>
面对臧横突然而来的问题,被吩咐的士兵甚至还处于怔住的状态,缓了片刻,他才沉下身子道:“至今,未曾见过,犹怜郡主身份特殊,没有三殿下命令,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p>
“只是属下们把水牢附近监守密不透风,基本上连一只苍蝇都放不出来,请三殿下放心。”</p>
臧横神色透着股涩然,吸入的便是潮湿的空气,渐渐地,他笑了一声:“还有呢?”</p>
“再就是,被我们监视的那四个人并未有任何的无恙,甚至还怡然自得住在那里。”</p>
“不必担心,等弹尽粮绝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得不出来了,现在他们这么做,无疑就是怕被暴露,说到底还是没有对咱们放松警惕。”臧横预判般的说着,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因为他有那个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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