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臧笙歌特地拿过一些走廊盆栽里的泥土,让金和银自己抹上,然后把自己唯一一件他比较合身的衣物给金和银穿上。</p>
臧设还小,看着臧笙歌左右来回忙了半天,他就跟在他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嘴里喊着小叔叔。</p>
金和银咋舌:“算了,孩子找你,我自己弄这些就行。”</p>
臧笙歌这才放下,抱着臧设去一边坐着,孩子肤白貌美,就是一块疤在脸上,终究还是太过显眼了,他拿过之前想要送给金和银却没来的及的脂粉,轻碾与手心,那色质带着闪,这么轻轻地一碾竟然色淡许多。</p>
臧笙歌费了口舌才叫臧设听话,把那一小块疤痕遮住,却更衬这孩子的稚嫩,他咧嘴笑着:“小叔叔说带我回家,可我不想回去。”</p>
臧笙歌一听这孩子说话心就酸,这才拉着他到自己的臂弯之上,细细地安慰:“不行。”</p>
小臧设心里都知晓,父母都死了,可他终究还是太小了,甚至都不会哭,眼眶中似有水溢出,他眨了眨眼睛,这才求着臧笙歌:“我陪着小叔叔,你去那里我就去哪里。”</p>
臧笙歌不想太逼着这孩子,现在想想他也好几年没回过忻州了,甚是想念,他和孩子一起回去也是一个好办法,这才点了点头。</p>
那边的金和银已经穿戴完毕,今天他们就准备离开客栈,这一晚上都没消停,只是迫与人群,所以便没动手。</p>
臧设闻声,侧目去看金和银,她身上穿着洁净的衣物,腰间是一块翡玉,通体发白,细看却还有不少的模糊的纹路,衣裳裹在身上似乎有些不合体,金和银足足缠着三圈才罢休,可是现在只要她不提气,便会直滑下身来。</p>
“这是忻州的服饰,对你会有帮助。”臧笙歌会心一笑,视野范围中金和银似乎转了一圈,她也终于领会臧设的目光。</p>
金和银问他:“没见过这么帅气的哥哥吧?”</p>
臧笙歌挡在孩子面前,这才整理金和银的衣襟,这才回:“别吓着孩子。”</p>
臧笙歌何曾对人如此细心,就连臧小小也是如此,金和银总感觉有人抢走了他的温柔,便不在说话,只是哼了一声。</p>
臧设只是凑了过去,双手把着臧笙歌的手腕,这才摇晃两下:“小叔叔,老巫婆哼了一声。”</p>
金和银差点被逗笑了,吹胡子瞪眼的,脸上神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却听臧笙歌轻轻地笑着:“叫姐姐。”</p>
“凭什么是姐姐?崽子,你应该叫小婶婶。”金和银侧目死死的看着臧笙歌。</p>
臧笙歌叹息了一声,这才跟着出去,他牵着孩子的小手。</p>
臧设只是将这两个称呼记在了心里,许是臧笙歌没在说什么,他便也蔫蔫的不怎么说话,一个劲的啃着指甲。</p>
臧笙歌提醒几次,便也习惯了,不逼着孩子的想法,同金和银一同出客栈。</p>
眼尖的两人终于对周遭墙壁之上的贴画产生了怀疑,却也不敢上前去看,怕招人嫌疑。</p>
贴画上是手描金和银的模样,妥妥是一个清秀美人,只是笔锋有些重彩,嘴角的地方已经画出格来,但总体看着,却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画中之人的。</p>
上面还有一笔好字,信息透露出来就是要活捉了金和银去,这种又不杀人又能有财路的贴示,难怪会有这么多争先去做。</p>
“你跑出来就是个错误,回去吧。”臧笙歌看着上面的明码标价,语气并不友好,甚至赶她走。</p>
金和银却弯唇笑着,将逮捕自己的告示揭了一下来,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臧笙歌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知晓,这家伙鬼主意很多。</p>
“给你们整点路费,既然这么想抓我,那就从他们身上捞一笔。”金和银信誓旦旦的说着。</p>
臧笙歌颇为无奈,心说也不知晓她这是强装镇定还是什么,反正自大的很,偏偏也担心她,所以也要跟着。</p>
金和银几步就和贴示上的联系,这才扬言自己能够找到上面的女子,她还行云流水般的给自己编排了身世。</p>
说自己是商贩头头,有独特的人脉,这南疆的事情她都知晓,如今这女子被他们压在一个地方,她想要亲自引荐这贴告示的主人,才好将她规还,一方面她还要上面的赏金。</p>
金和银这条件一提,终是有人信了去,只是告知她不可伤到她的性命,遂去找人。</p>
金和银就在一边等着,臧笙歌并没有跟上来,他大抵也觉得自己是在说笑,根本就玩闹吧,她眼神暗淡了些,这才悠哉的晃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快些一般。</p>
莫盛窈听说回来的人禀报有一人已经寻得金和银,将她安置在一处地方,便蹙眉起来,她总觉得有些不太顺遂,甚至还谈不来有种怪异,她仔细询问:“那人可说清安置的住处。”</p>
“那人求财心切,以此要挟,定要我们有所交代才肯交还,这…你要一趟吗?”</p>
莫盛脸色瞬时僵住,想到这里她就恨的要命,指尖勾着自己的衣角似乎要撕碎一般,她现在活着与死了没什么两样,去了又怎样,她早就想同金和银撕破脸皮了。</p>
“不可。”莫初已经搅和进来,不管他如何解释,事实都如此,他便也就不在避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