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闻声先回答了个‘嗯’,侧目看着梵青青,这才道:“是,只和你睡过。”</p>
梵青青脸色复杂,这才听见顾叙凑近她,反问:“腿上的伤还痛吗?”</p>
梵青青哑住,顾叙又说:“晚上过去给你涂,你没轻重。”</p>
“哥?”臧笙歌喊着,大抵是怕吵醒臧设,所以格外地轻,脸上带着一丝迷茫。</p>
“他来了。”梵青青推顾叙,这才紧赶慢赶地拿着对于被褥,放在臧笙歌地手里:“哥俩好好的,不要吵架。”</p>
臧笙歌笑着:“嫂子多心了。”</p>
顾叙:“笙歌,我们走。”</p>
告别了梵青青,隔着一扇门,顾叙和臧笙歌走了一段路程,两人也是许久没见,竟不知要说些什么。</p>
“哥,好好珍惜眼前人。”臧笙歌是真心祝福,想着自己那没有未来地感情,心中难免苦涩。</p>
顾叙听着,这才蹙眉问:“这是臧横的劫,你若执意如此,我不反对,但你要记得,汴州它也是你的家。”</p>
臧笙歌点头,可他心里知晓,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人容的下他,他留在汴州只会给顾叙惹上麻烦,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是他值得留恋的。</p>
“那是。”臧笙歌点了点头,顾叙地房间只是一夜没住,竟多了一丝木屑地味道,两人收拾一番,顾叙这才点上蜡烛。</p>
“还记得和哥住小茅屋的时候吗?”顾叙忽然想起来:“还有那祁丫头。”</p>
“自然,我不会忘。”臧笙歌只觉得嗓子有些噎,这才坐在一边:“这辈子没那么开心过。”</p>
“以后也会开心的。”顾叙明明知道臧笙歌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放下金和银,却还是说:“你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时间会让我们长大。”</p>
“哥,你别说了。”臧笙歌心里难受,这才冷漠地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很多事情,明知道该放下,可只要空闲地时间还是会想起来,就像是发丝勒着颈口,到死都会想着。</p>
顾叙将蜡烛吹灭,榻案边上有铺好的被褥,他轻轻地躺在上面,指尖不由自主地滑向自己地胸口,有些事情,他何尝不是庸人自扰。</p>
另一边,冯乩元也跟着叔安置好了顾斜,找来医官处理了好长时间地伤口。</p>
簪子制造出来地伤口狭长细密,虽流血量少,但因为处理地时间有些晚,顾斜脸色已经苍白无力,加上医者们为了防止顾斜发生破伤风,还要在出血不止地基础上,在徒手挤出残余血迹。</p>
顾斜痛地脸色凝重,汗珠几乎砸在脸侧,一边抓着床单,一边继续坚持,周遭手下脸上皆带着一丝怨怼。</p>
“公子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叔。”看着未来可能成为汴州继承人地顾斜,这些侍卫终于有些忍不住了。</p>
“不可。”顾斜半敞着衣襟,胸口却红肿遍布,这一下虽然极重,但好在止住了血:“千金难买我乐意,我看你们谁敢伤他。”</p>
“罢了,我需安静养伤,留着他为我跳支舞,不算为难诸位吧?”顾斜驰张有度地说着,脸上保持着安逸地冷静,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运筹帷幄做出什么大事来。</p>
叔在外面和冯乩元焦灼的等待,由于诸多的偏见,叔并不知晓顾斜伤势地大致内容,他心中颇为着急。</p>
“冯大哥,你不必费心,这是我和阿斜地事情。”叔只是担心过会那些侍卫看到冯乩元在找他麻烦,这里的人过于安逸,有的时候会稍微有一点看不上外人,若是伤到自己,倒也无碍,但是冯大哥不同,他是叔心中唯一的期待,绝不可以发生什么。</p>
冯乩元看着叔地模样坚定,这才点了点头,顺手从自己的腰侧拿出一个古质地笙,这才交在叔地手中:“这是家妹生前送我的传音物件,若有意外,你可以吹响他,我会来帮你。”</p>
叔目光灼灼,仿佛有泪水从中流出,这才道:“可,这是冯大哥你表妹地物件,真的可以给我吗?”</p>
“无碍,你若心中不安,便想着是我借你的就是,不要负担。”冯乩元淡淡地说着:“后会无期。”</p>
叔看着冯乩元背影,心中有一丝不着痕迹地伤感,可他最终还是闭嘴,身后已经有人叫他。</p>
叔这才走了进去,周遭众人已经禀退,屋内依旧有着熟悉地味道,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五年的感情,只要这么一闻,就身临其境。</p>
“阿叔,我好痛。”顾斜躺在榻上懒懒地说着,他眼皮有些沉:“你过来看看我呗。”</p>
叔这才跑了过去,扶着榻缘,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愧疚,竟带着几分低落:“他们不让我进来,我担心你阿斜。”</p>
顾斜拉着叔地手指,这才玩了起来,此时他才是最安静地时候,眼角带着弯弯地笑容:“你说妹妹能不能接受我。”</p>
“阿斜是好人,家妹只是有些任性而已,她若是能认你这个哥哥,也是三生有幸。”</p>
顾斜冷冷地说:“阿叔,你这般于我见外,莫非还是心存愧疚,觉得自己还欠我吗?”</p>
“五年了,你不欠我的了,我们之间不能平等些吗?”</p>
叔有些说不上话:“我…”</p>
“你若真想我好,拿些酒来。”顾斜淡淡地说:“你不要阻止我,既然我们这般见外,我的伤与你又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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