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中两种剧毒的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人也比较瘦弱,但是他表现得还挺从容。
顾墨怀来的时候,他正书房里看书,见顾墨怀还笑得非常亲和善。
这种亲切和善跟太后和楚静书的不同,没有让人看得心里发毛,顾墨怀觉得那是发自内心的。顾墨怀上前行礼道“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傅昭华放下书和气地笑道“夫人还是把你请来了?快起来吧。”
“谢丞相。”顾墨怀站直身,“可否让草民为丞相号一下脉。”
“这个不急。”傅昭华温和地笑道“夫人可曾跟你说过,治好本相会得罪什么人?”
“老爷。”
丞相夫人走到傅昭华的身边,想要劝阻他。
“清婉。”傅昭华把她的手拉过来拍,温柔地道“我呢,生死由命,绝对不想拖累无辜的人。”两人都已两鬓斑白,然而对视中的爱意融融,一点都不输给年轻人,那一声“清婉“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顾墨怀看得即向往又感动,笑了笑道“在来的路上,摄政王已经和草民说清楚。草民已经想清楚,丞相大人不用担心。”
“哼。”傅昭华站起来冷哼道“凌雪那个乱臣贼子巴不得老夫死了,这样绝对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顾墨怀低下头揉揉鼻子,没有去插话。凌雪把持朝政,在傅昭华这类正派的人看来,不就是乱臣贼子吗?
可是也奇怪,傅昭华即然跟凌雪不是一派的,那跟太后应该能凑在一起呀。可太后为什么要对他下毒呢?
顾墨怀想来想去想不明的,也不好开口去,便想留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去问凌雪。
丞相夫人轻拍着他的背道“你就别跟那个逆贼生气了,先把自己的身体看好才是。”
“那好。顾大夫请过来坐着把脉。”傅昭华走到顾墨怀身旁的座位坐下,把手伸出来放在椅子扶手上。
顾墨怀坐过去,给傅昭华号一会脉,站起来行道“丞相大人,你身上的毒已侵入心脉,草民没办法医治。”
“什么?”丞相夫人有过震惊,随即又怀疑地看着顾墨怀。”是没办法医治,还是不敢医治?”
傅昭华有震撼,可没一会就释然了,“夫人,不可以这样说话,不管是怎样我都接受。”
丞相夫人揺揺头道“不是,我们说好都要认你为义女,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太后也拿没办法。这样你就可以放心的医治了。”
“草民真的是无能为力。草民先行告退了。”
顾墨怀对她们行行礼,便往门口走了出去。
“你不能走。”丞相夫人走过来将顾墨怀拦住,“摄政王的毒你都解得了,为什么到我们这里就解不了?”
顾墨怀皱眉看着她道“摄政王身上只中一种毒,中毒的时间又短。丞相大人身上是两种剧毒同时同在,时间又过了那么久,根本就没办法医治,他跟摄政王的情况不一样。”
丞相夫人回头看着傅昭华道“两种毒?怎么可能有两种毒,不是说只有一种吗?”
顾墨怀看着傅昭华道“这事连摄政王都知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太后一直用剧毒来压制你身上的毒。”
“那个狠毒的女人。”傅昭华失力地坐下去,气愤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就算是这样,也请你再好好的想一下办法。”丞相夫人拉着顾墨怀的手,苦苦哀求道,“算我求求你了,再想一下办法。”
顾墨怀侧开脸,硬起心肠道“真的没办法好想。”
傅昭华走过来拉住丞相夫人的手,柔声道“清婉,你就放过顾大夫吧。也许真的是没办法好想的了。”
“不!她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再求求她。”
丞相夫人甩开傅昭华的手,直朝顾墨怀跪下去。
顾墨怀连忙将她扶住,“丞相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苏清婉。”
“这么好听的名字,有他温柔的呼唤的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事,你不必执着于时间的长短,还是且行且珍惜吧。”
她还在盼着凌雪能轻唤一声“墨怀”,此生怕是等不到了
入秋后第一场雨,下的全都是伤情,顾墨怀打着伞走在雨中,不自觉地回忆起跟凌霄相处的点点滴滴,和一声声轻唤莫离的声音。
不知道是自己赋予回忆的美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竟然觉得那一声声“莫离”里,竟也有傅昭华唤“清婉“的深情与温柔。
“当时都没有那种感觉,现在怎么突然就会有了呢?可能是太多向往了吧?”
顾墨怀苦笑着揺揺头,将被雨淋湿的回忆一次性揺掉,才大步迈入摄政王。
她走入摄政王府,进到凌霄的院里,便见他提着一罐酒,侧倚在走廊的柱子上不停地灌着酒,张昭正拿着雨伞为他挡住飘进来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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