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人去楼空，钟楚越站在原地看着门口良久，最终无力地坐回凳子里，他反复琢磨余菲刚才说的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为什么呢？
年轻时犯下的错就不能弥补了吗？
曾经渴望实现的梦想，等到终于有能力实现的一天，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着聊天了，他很期待今天的见面，但是却并没有从余菲的眼里读出一丝兴奋，更多的是无奈和淡淡的忧伤。
而且，终究，她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如既往的拒绝了他。
门口传来助理的声音，“钟总，有个文件需要您亲自签一下。”
钟楚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就来。”
再次看了眼被丢弃在桌子上的浅蓝色文件夹，犹豫片刻，伸手拿过带回办公室了。
而出了会议室的余菲想着接下来是直接回去呢还是玩几天……又或者是回家一趟？
“菲菲，你们刚才聊什么了？那纸上写的都是什么？”洛希按捺不住地追问。
他得好好学一学中文了，不然在情敌面前都抬不起头……
“你不是见到他生气吗？跟过来干什么？找气受？”余菲反问，顺便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这人从离开会议室就一直抓着她，力气特别大，挣也挣不开，莫名其妙！
洛希挑眉，“谁生气了？”
“……”余菲嘴角一抽，懒得理他！
洛希现在的确不生气，最多有点小不爽，经过刚才在会议桌上的暗中观察，他很确定余菲对钟楚越已经没有感情了，至于为什么不爽，大概是因为钟楚越太烦人了，尤其是他看向余菲的眼神……
余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由自在的走着。突然，前面一个拐角，她刚露了一个头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人！
吓得她一个急转身，迅速把脸埋到某人的胸口，借着她的卫衣把脸遮住。
美人投怀送抱，他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所以洛希理所当然地抬手扶上她柔软的小腰，而后才问，“怎么了？”
余菲憋着气没说话。
这时，一行人缓缓从他们面前路过。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可能是腿脚不便，手上拿了拐杖，眉眼间和余菲有几分相似，身边跟着的人正是昨天晚上送他们去酒店的李叔，除了李叔之外，还有三四个衣着正装的年轻男女，都带着办公的文件袋，一脸严肃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洛希出于礼貌，和李叔点了点头，李叔看了他一眼，没回应，大概是怕被人看出来，毕竟他还要帮余菲瞒着自家老板。
听着嗒嗒的皮鞋声渐行渐远，余菲悄悄松了口气，就要抬起脸来，却不想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又把她吓得脸埋的更深……
“小菲到底回没回来？”余修远问。
李叔呵呵一笑，“还没呢，说是最近要考试……”
余修远有些怀疑，“真的吗？”
李叔笑，“真的是这样……”
洛希盯着那群人看了一会儿，拍了拍怀里的脑袋，“刚才那位，是我们的爸爸吗？”
余菲嘴角一抽，急红了脸，“那是我爸爸！”
洛希低头看她，单纯地眨眨眼，“是啊，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爸。”
“你……”余菲咬牙，这人不要脸！
“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洛希幽幽提醒。
余菲瞪他，“我当然知道！所以你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腰上拿下去！”
“……”
两人就此走出艾尚大楼，余菲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突然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