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门口,停着一辆浑身黑透的马车,低调的奢华,在马车窗的后窗棂上,一圈暗红色的彼岸花如鬼斧神功般雕刻在上面,这么独特醒目的标识,世人皆知,这是明国丞相颜欢所独有的马车。
元宝把自家主子送上了马车,坐买马车前挥着马鞭,马车缓缓的向相府奔去。
一阵微风吹过,车帘卷了起来,灵猫坐在了颜欢的对面,浑身戾气的仰着头。
她目光所触,是一身雪白的白月牙袍,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拿着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籍。
一身风姿,如同九天玄月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沉寂的车内,俩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就在灵猫闭上眼睛快昏睡过去的时候,那冷清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流进她的耳朵里。
“零一,灵将军府的大小姐醒过来了。”颜欢放下手中的书籍,把早上得到的消息对着这只鬼说了出来。
“嗯”灵猫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字,就懒的再搭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冒生病过了,这一病就犹如剥茧抽丝了一样,病来如山倒。
颜欢目光如炬的看着对面空挡档的位子,如果不是听见这只鬼的声音,他都要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他的手指微动,眼眸深邃带着浓烈的光芒,大师曾说,明国三年,物阜民安,阴年阴月阴时之日,漠北天降异像,铁骑出,血芒煞,异世之魂降生。
当他赶回皇城的时候,灵府大小姐灵溪已晕阙多日,身边的俩个丫鬟连带着有异,他曾怀疑过,这只鬼,会附身于灵溪的身上。
或者,一体俩魂。
灵府灵溪,就生于阴年阴月阴时,这是她最好的寄存之地。
如今,灵溪居然醒了过来,这缕异世之魂,居然还没消失。
这样的结局超出了他跟大师的预算。
这厢,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颜欢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片片雪花像纸片一样落下来,目光凝视远方思索着。
车子停在了相府,颜相叫人送一碗畏风寒的药进他房间,一人一鬼,一走一飘,回了房。
灵猫看见那张宽大柔软的大床,目光微微亮了亮,那张床单已经被人换了套新的,雪白色的被套看着如雪般埕亮,轻飘飘的躺上去一定很软。
颜相坐在桌子前,看见自己的床榻以肉眼的姿势陷了个人的身形出来,他好看的眉宇顷刻间皱了起来。
“零一!”颜相喝道。
灵猫充耳不闻,晕呼呼的睡了过去。
“起来!”他寒着张脸,身子一移,整个人一秒不到就来到了自己的床榻前。
“我病了!”灵猫道。
“零一,起来,我给你准备个更舒服的床榻。”颜相菲薄的唇抿了抿,眼神冰冷的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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