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玉镜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毕雪中送炭总是最可贵的。
姜婶笑了笑,坐到一旁,拿了针线筐在缝一件旧衣裳。
“玉镜啊,待会儿吃完了把身上衣服换下来,我没法给你买新衣服,我把这件衣服改一改,你拿去穿,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家,就算不能和别家的姑娘那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若是你的父亲母亲泉下有知,不知会怎么心疼呢。”
姜婶边缝着衣服边这样说着,语气多了几分哽咽。
“姜婶,我。。。,姜婶你别难过,我没事。”看到姜婶是真的心疼她,卜玉镜鼻子不禁酸酸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以对,只得假装轻松地安慰道。
“孩子,外人的闲言闲语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听得明白我们的话,我们都曾受过你父母的大恩,大家都不曾忘记。”姜婶点点头抬袖擦了一下眼角。
卜玉镜对姜婶说的话似懂非懂,只得郑重地点点头。
卜玉镜埋头吃着馒头,姜婶坐在一旁缝缝补补,看太阳似乎已到正午,这样的时光,突然让卜玉镜有种十分怀念的感觉。
“姜婶,你说现在是晋?”沉默的温馨气氛中,卜玉镜突然想到一事,抬头问道。
“嗯。”姜婶应声道。
卜玉镜停下手中的筷子,突然双眼发亮,想到一事心下暗喜。
若现在是晋,那自己或许可以见到名流青史的竹林七贤?在历史一代一代的传承中,他们早已被传成神话般的人物。
提起魏晋,自然想到的便是名士风流,竹林七贤的故事,以及那将近失传的《广陵散》。
卜玉镜一想到自己与这些人人物同处一个时代,心中突然欣喜万分。
幸运的话说不定真可以一睹竹林男子天团的真面目,或者一听正版的广陵散,那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人间美事。
想到此处,卜玉镜一下子便忘了自己身处的窘境,来了精神。
“那现在在位者又是谁?”卜玉镜摸摸饱了的肚皮,瘫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
姜婶依然低头认真缝着手中的衣裳,道“是曾经的隐湘侯,应孤鸿。”
“隐湘侯?应孤鸿?晋朝有这么个皇帝吗?”卜玉镜嘴里默念了一遍,迅速搜寻着自己所了解的历史朝代。
卜玉镜越想越觉得疑惑,虽然自己对魏晋的历史并不是面面俱到的了解,但历史上的晋朝不是司马家的吗?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名字。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现在怎么问起这些事了?”姜婶疑惑地望向卜玉镜。
“额,突然有些兴趣,只是大晋的皇帝不该姓司马吗?”卜玉镜试探性地问道。
“司马?自打隐湘侯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晋不过才九年,没听说皇帝要改名换姓啊。”
“不姓司马?那。。。那姜婶可听过竹林七贤,听过嵇康阮籍这些人?”听到姜婶的回答,卜玉镜有些急了。
如果此晋并非历史上所存的晋朝,七大男子天团便查无此团,那岂不是想一睹竹林七贤的愿望便泡汤了?
卜玉镜一想到这儿,心中便如遭火焚。
姜婶眼神迷茫,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哪知道那些事情。”
“怎么会这样?这个皇帝为什么要改国号为晋啊,害我空欢喜一场。”卜玉镜意识到自己圆梦无望,顿时泄了气,仰天长叹。
“听说原本新皇定的国号也不是晋,只不过是史官看诏书时认错了字,又下发了昭示,所以只得将错就错,变成了晋。”
卜玉镜一脸不可置信,“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姜婶笑了出来,“可不是,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天下又能太平几日呢?再说他的皇位本就是。。。”
“祸从口出,妇道人家不要妄论朝政。”谈话间,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打断了姜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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