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玉镜对笛风他们的处境还浑然不知,这几天也不见有其他宫人来串门,她只好委托门口的守卫给笛风他们递个话,可那守卫犹犹豫豫唯唯诺诺地还是拒绝了她。
她突然想到,既然没人来找她占卜,那她便来给自己占一次卜。
说起来,她靠占卜为生以来似乎从未想过要预测自己的未来,原先,她只觉得这是一条谋生的手段,不以为意,这次,她想来大胆预测一下自己未来的命运。
想到此处,卜玉镜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掏出了自己的几个铜板。
找不到竹筒,她只好捂在手心再轻轻散落出来。
一开始,倒也与平日没什么区别,还是曾经的方法,可就在她摇最后一次铜钱时,当她松开了手后,那三枚铜钱纷纷散开如长了脚般掉落在地。
卜玉镜急忙弯腰去寻,可是寻了好久,也只寻得两枚落在夹缝中侧立的铜钱,剩下一枚则如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此卦不成,卜玉镜心下一横,又掏了一枚出来,与刚才剩下的两枚凑在一起,重新开始。
她最后小心翼翼,蹲着马步,轻轻松手,三枚铜钱落下弹起翻了几个跟头,又有一枚滚落到地上。
卜玉镜视线忙跟随着那枚越滚越远的铜钱,正当伸手去抓时,却见它生生跌落进长满浮萍的一汪池水中沉入水底没了影子。
难道真的医者不自医,算卦的人无法测出自己的命运吗?
可卜玉镜就是不信这个邪,咬咬牙又从所剩不多的铜钱中掏出了一枚,这回以防铜钱会弹起,她干脆坐在地上,直接开始。
结果还真有些玄乎,每每到最后之时,眼见一卦将成,但最后总会莫名丢失一枚,又或者铜板会立起来,没有结果。
当卜玉镜还在和这几个铜板较劲时,一抬眼才恍然发现天色已暗。
卜玉镜一想到连连丢失了数枚铜板,不禁背后开始发凉,于是才做了罢。
最近无人光顾的西宫别苑显得十分冷清,卜玉镜还是照例在院子周围点了许多灯,房间里更是点上了数十只蜡烛。
晚风轻轻吹过,吹得那院子里的烛火若隐若现,诡异阴森,偶尔,风稍大一点,那些跳动的烛火会陡然熄灭几只,令院子里忽明忽暗。
如果是像今日天晴倒罢,若是遇上雷雨天,院中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树影摇晃,这西宫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这种时候,卜玉镜就只能躲在房间里,在房里点上更多的蜡烛,缩在床上。
卜玉镜忙活完了正靠在椅子上欣赏夜空之时,听到外面有窃窃私语之声。
听到有人的动静,卜玉镜不动声色竖起耳朵,心中期盼着其他人的到来。
“小哥,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她。”门外,蔺飘霞正在和守卫交涉。
当她从笛风那里知道卜玉镜被困此地,天一黑便借故偷溜了出来,无论如何,她也要来看看卜玉镜。
守卫看着蔺飘霞以及后面郎朗仙姿面色悠闲的笛风,还有一直站在远处宫墙边眼神不安的孟清夜,十分为难。
“蔺小姐,即使您是探花,未来国之栋梁,但您非宫中之人,我也不能随意放您进去。”
即使他守在这里,但也听闻了关于国试三甲最新的消息,虽然眼前三人都是将来的高官贵人,可他只是一个守卫,这里关着的也不是寻常女子,毕竟这是唯一一个皇上会主动看探望的女子。
“哎呀,放心啦,只要我们都不说,谁又知道呢,况且皇上对女人也没兴趣,我们进去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皇上还怕外人污了宫中女子的清白?”蔺飘霞望着守卫,说的头头是道。
“这。。。这。。。”守卫支支吾吾,左右为难,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