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两人间的关系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对卜玉镜来说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本就危机重重的宫中,有些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是,那皇上无事了属下便先下去。”自讨了没趣,朝槿也只得悻悻地应道,将属下两字说的重重的。
但朝槿也知,他们身份悬殊,虽然应孤鸿并未完全将自己看做奴才,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当然也不会像朋友那般亲密,有些事情不告诉也是正常,想到这里,朝槿心中有些落寞。
“咳咳,还有,尽量挑几个样貌俊秀些的。”朝槿正欲踏出大门,应孤鸿背着他忽然补充了一句。
朝槿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但又不知道何意,想问但看了一眼应孤鸿的背影又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话,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翌日,宫中的人便传遍了,说是西宫门口又多了些守卫,而且还是样貌身段武功皆是上品的侍卫。
那些宫女是又有些敬畏又有些好奇,宁愿多绕点路只为路过西宫门口,悄悄看几眼那几个相貌堂堂的侍卫。
宫人们纷纷揣测,那个卜玉镜估计是被皇上永远囚禁在西宫了。
而长阳宫那边,朝阳刚刚升起,第一抹日光照进长阳宫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身影便迈着匆匆的步伐走了进来。
“皇上,皇上,您在吗?老臣李弘元前来求见。”大名鼎鼎的太傅熬白了头发也没能让皇上娶妻立后,他甚为焦急,不仅为皇上也为大晋。
门吱呀被打开,随后只见应孤鸿一身雪青色牡丹暗纹直襟轻薄长袍,腰束青白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头戴玉冠,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了往日肃杀之感,此刻却更像似气质清贵淡雅的翩翩贵公子,缈缈若高山之云雾,遥遥似九天之月,周身弥漫着一种柔和朦胧的感觉。
“原来是太傅大人。”应孤鸿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人顿时忘了史官所记载的关于他的种种暴行。
面对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气态,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手染鲜血,脚踏修罗之道的人。
李弘元从未见过这样皇上,历经大风大浪的他此时表情也微微有些震颤。
“老臣拜见皇上。”此刻李弘元不禁内心感慨,语气都软了三分。
“免礼,太傅里面请。”应孤鸿言行十分有礼。
在旁人看来,哪里像是皇上与大臣,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父慈子孝的场景。
“皇上,可还记得那日,您说纳妃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李弘元此时倒是不忍心如此逼迫他了,所以语气也没有了往日的强硬,换了慈祥的口吻。
应孤鸿笑了笑,“朕记得。”
“您说您喜通达聪慧的姑娘,若是要让国公府的小姐进宫,便需登科及第,如今,蔺小姐不负众望,得了国试第三名,这样一来,皇上您”李弘元又提起了纳妃之事,那日应孤鸿与他的话他一直记得。
他本想皇上是故意为难他,只是蔺家小姐倒是争气,如今还中了探花,这一点实在是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一来,皇上也便再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应孤鸿垂眸一笑,坚定道“可以,如果她愿意一辈子在宫中守寡,虚度一生。”
李弘元倒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皇上还要找些理由来搪塞推脱,没想到,这样干脆便答应了。
李弘元心中虽是舒了口气但又隐隐有些不安。
但也只得应了声是,便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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