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会盟的时候,韩馥曾反对袁绍为盟主,已经得罪了他,担心袁绍因此事会报复自己,韩馥便弃了州牧之位,转而去投奔了陈留太守张邈。
哪只他连州牧都不要,只想要逃命而已,袁绍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袁绍后来派了使者前去求见张邈,在宴席之中,使者推说有密事要告诉张邈,便和张邈一番耳语,结果这一番动作被同样身在席间的韩馥看到,心下惊惧之下觉得是要谋害自己。
为了不受侮辱,韩馥竟然寻机去了茅房,在茅房中自杀了!
堂堂一介州牧,最后竟是沦落至此,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自此,袁绍还未领冀州牧,却已经等同于坐拥一州之地,麾下文臣猛将无数,瞬间就从众多的关外诸侯中出类拔萃,实力大涨,这些,却都是后话了。
只不过,天下诸侯烽烟四起的势头,已然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路漫卷而来。
一转眼,时间已经来到了初平元年的最后一个月。
腊月末的一天,年节就在眼前。
在益州治所的成都城内,遍地都是喜气洋洋的,街巷之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州牧府。
“夫君,关于小叔,嗯,关于季玉,妾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刘茂这天待在后院中,一边陪着吴苋和姜蓉聊天,一边晒着冬日的暖阳,好不惬意。
听到吴苋突然说出的话,刘茂心知肚明她想说的是什么,当即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劝。
姜蓉瞅了眼吴苋,也是叹了口气。
刘茂怀中抱着已经快要满一岁的刘宁,也就是姜蓉所生的女儿,心里也是泛起了一丝无奈。
吴苋和姜蓉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自己的那个倒霉弟弟,刘璋刘季玉。
话说,刘焉死后,在关内李儒的暗中撺掇之下,益州之内暗流涌动,隐隐间又有许多豪强想要乘势起事。
甚至于,还有人去和刘璋取得了联系。
毕竟和刘茂相比,刘璋显得更加的温仁宽厚,若能将刘璋推举为州牧,对他们这些已经被刘焉剐了一次又一次的益州本地士族来说,或许才能留得一条活路。
他们认为的活路。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刘焉都未曾南下成都之前,刘茂手下的听风朱雀营早就动身,已经抢先一步进驻了益州各郡。
在刘焉迁治所到成都后,他们更是严阵以待。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听风如此严密的布控制下,终于叫一部听风精锐斩获了有人准备再次起事的情报。
秘密获知各地豪强准备趁着年节起事之后,刘茂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刘焉下葬之后,立即趁着城外各支兵马回返各郡的当口,下令成都城外的黄忠所部动身,通宵达旦急行军,一路南下直往牂牁郡。
至于原因。
乃是朱雀营获悉,此次挑动益州内乱的,不仅仅是北面长安中的董卓和李儒,还有一路难逃至牂牁郡的许靖许文休,以及前次出卖刘焉的王甫的兄长,王商!
得知益州郡内的世家是受了许靖和王商的挑拨,刘茂勃然大怒。
前次许靖挑动板盾蛮蛮王杜濩,率领三千板盾蛮精锐,前往白水关投奔张鲁,与身在汉中的自己为敌,最后许靖在当夜大乱之时趁机逃脱,自己后来因为要北上讨董,便未将找寻许靖的事情放在心上,哪料到这货不识好歹,居然又跳讲出来跟自己为敌。
还有王商。
刘焉对他一向不薄,结果这货的族弟出卖在先,现在他本人更是亲自下场,也参与到了动乱益州的事情中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许靖和王商这两个跳梁小丑,刘茂心里暗怒。
不过碍于怀中的刘宁,还有一旁的吴苋和姜蓉,刘茂只能强自压下自己的怒气,又待了片刻,和两个女人说了一声,刘茂这才将刘宁交还给姜蓉,一挥衣袖来到了前院。
现今的州牧府中,虽然刘焉新死,府中无法张灯结彩,却还是能够看出一众人等脸上的喜色。
从刘焉身死,到将他下葬,足足拖了五个月之久。
就连远在幽州的公孙瓒都派人前来吊唁,可见这个时代诸侯治丧的繁琐。
好在月前,刘焉终于下葬了。
这一世,因为刘焉私下打造的天子车驾,被一把大火烧的精光,紧随其后刘焉就患病身死,刘表都没来得及打小报告,所以刘焉也算是在死前被准以追赠谥号。
天子遣使特地传来诏命,谥号曰“景”,意指刘焉赴任州牧之前的十余年间,在朝中任职的公义与果断。
而在将刘焉下葬之后,刘茂顺理成章,继承了刘焉的阳城侯。
至于州牧之职,所谓的天子诏书中隐隐提及要另选贤能,刘茂则是直接将这种话给无视了。
在麾下一众文武的当面和传信劝谏下,刘茂“被迫”自领益州牧,加镇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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