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木撞上暗礁,泥石流漫过房顶,斯登洞里壁画上那些神情怪异的人物舞动起来,猴子岩上的美女,烈火炙烤的赵三,虎虎腾身飞起……
在楼下,我被一个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石基。我非常疑惑,刚才他在医院,这阵来这里干嘛?
石基习惯性地躬身招呼我波儿来了。
我微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到三楼酒吧,我看到两个男人和唐军一起喝茶聊天,气氛非常融洽。他们都是唐军的哥们,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一直低头专心地玩手机。
我的到来让唐军意识到了什么,故作镇静且桀骜不驯地盯着我,甚至远远地举起手对我摇摇,我突然发现他的手腕上带着我送给花花的佛珠,天珠闪现出一道幽蓝的光。
我已经不在乎唐军对我的态度了,找了个座位远远坐下。
一个服务员给我端了一杯茶过来。窗外就是古锦河,涨水期的古锦河,宽阔的河面,却没有一根漂木。河底的石头随着汹涌湍急的河水滚动着,发出连续而有力的撞击声。
我的右手端着茶杯,左手伸进衣兜,抚摸着冰冷的刀刃,心里异常平静。
不知何时,石基进来了,一言不发地直接走到唐军跟前,举起一根木棒,那是一根青冈木做的打狗棒,对着唐军的脑袋就是一棒,“咚”的声音在大厅里沉闷而空洞。
唐军啊了一声,抬头望着这个从没有伸直过腰的窝囊的“老丈人”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我尚来不及反应,石基连续挥舞着打狗棒,对着唐军的脑袋狠命地砸下去,“咔嚓”一声响起,唐军头骨骨折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
唐军摇摇晃晃站起来,血从发间流下来,表情狰狞,未及迈步,人就扑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石基扑到唐军身上,用双手环扣着颈项,用力一扭,又是一声“咔嚓”响起。这是标准地制服牦牛的招数。
唐军手腕上的佛珠突然散开,滚落一地。
这不是游戏,而是有真实意图的谋杀场面。女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另外两个男人反应过来,扑倒了石基,压在地上,用膝盖紧紧地压着他的颈项。远远望去,石基的脖子似乎都要折断一样。
闻讯而来的警察给他反手戴上了手铐。
石基瞪大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大厅中震荡。
警察没有回答他,只是大声吆喝着,将石基押走了。古锦县城不大,大家几乎都认识,这一行人经过我的座位时,都异口同声地招呼道
波儿来了!
我半倚在柔软的沙发里,脸色苍白,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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