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知道的,我没有说话。我说什么都没意思,我更愿意听他讲。
你一定惊奇我为什么回到古锦。阿米说。
我点点头。
阿米的神情暗淡下来因为我的亲弟兄,叫松明。他是我带出来的,后来读了大学,出来就在王均手下干工程。
松明,我认识,天嘉集团公司一个经理,王均手下得力干将。文杰就是他带人来抢工地碾死的。但居然是阿米的兄弟,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阿米继续说他帮助王均做了不少事情,却在昨天死了。
我说松明的死我听公司的人说过,好像是赌博欠债跳楼自杀。
阿米摇摇头说他年仅40岁,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可能死得下心?是兄弟媳妇告诉我的消息,亲人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匆匆火化了。
我说松明是王均的心腹,帮他完成了那么多工程,区区一点赌债想必不是主要问题。
是啊,换做谁都不甘心啊,特别是我看到侄女已经上初中了,就失去了父亲,哭得那么伤心。阿米的眼圈红了,继续说,我到古锦县就是专程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我疑惑地说在古锦,王均可是出名的大善人,连河边街都改名叫天嘉街了。
阿米瘪瘪嘴说一点小恩小惠,谁不会?松明知道的太多了。生前曾经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他想出来自己单干,却走不掉,还有,如果要走,天嘉公司有一个规矩,立着进去,横着出来。凡是想背叛公司的,只有死路一条。松明并没有说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却以生命为代价,绝对遇到了绕不过去的坎了。
我问道那你现在调查出什么?
阿米说古锦县医院出具了“高坠致死”的死亡证明。但经我一威胁,出具证明的医生连忙改口说他连死者都没有看见,是领导打电话让他直接开的。这是第一个证据,我悄悄的录音了。然后,我到火葬场,我找到了能接触尸体的工人。工人却打死也不肯说,看来是有人打了招呼。不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花钱买通了一个火化工。他悄悄地告诉我,松明死相很惨,身体很多地方都有奇怪的淤青。而且当时有很多王均的人在场,不准任何人接近,那么多眼睛盯着他,他也不敢多问什么。
我心想,除了死亡证明的人证,如今松明尸骨无存,证明不了什么。但我没有说出来。对王均,我的感情是复杂的,有提携之恩,有主仆之谊,也有压制之恨和戮亲之仇。
我是来报仇的!阿米冲动地站起来,然后,我会把欠你的钱还清。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了。
阿米勉强笑笑道我明白,你是不想有一丝瓜葛。你放心,我们没有见过面,你也不知道任何事情。
我平静地望着阿米,没有说话。
阿米失望至极,讥讽道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胆量跟王均较量。宏森公司现在连古锦县的项目都做不到,只有到外地去铲点锅巴罢了。你再有钱,都只是一只惊弓之鸟,一只丧家之犬。
阿米的激将法似乎起不了作用,我笑了。阿米不年轻了,都已经开始秃顶了,可是精神还是那么的刚健,在兄弟松明的问题上,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这可以理解,毕竟我也曾经有过那种心情。
没有想到,阿米以其灵敏无比的嗅觉,找到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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