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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南跟云舒儿争吵的时候,兰姨在楼上打扫卫生,正好听见了。
她当时没敢站出来帮云舒儿说话,可是这会见到傅瑾南这么误会云舒儿,终于忍不住了。
傅瑾南冷眸一缩,强忍着不耐,“兰姨,你在傅家兢兢业业做了十几年,不会不知道规矩吧?”
“少爷,我只是说句公道话。”兰姨说,“此前舒儿小姐胃病严重,我担心她饿的时候难受,于是每天做了些新鲜点心拿给她。她吃完后,我再给她重新做,怎么可能会变质呢?”
“雪儿小姐那天来的时候,我才给太太换了屋里的吃食……”
傅瑾南越来越烦躁,他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
这些话,只会把他心底隐藏的伤口越挖越深,会让他时刻想起做过的对不起云舒儿的事情。
“要不是云舒儿故意把变质的东西拿给雪儿吃,她怎么会进医院?”傅瑾南神色阴鹜。
“雪儿小姐自小身体都不好,或许是她肠胃太脆弱了……”兰姨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做的点心里放了一些动物油,这些东西又刚好是冷的,可能是因为吃了凉的,她才进医院的。”
傅瑾南听着兰姨的话,心浮气躁。
他眼风一瞥,视线定在桌边散落一堆的药瓶上。
云舒儿还是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他这才感到后怕。
他知道云舒儿酒量不好,所以今天才故意给她灌酒,为的就是折磨她。
傅瑾南心提得老高,声音隐约发颤,“云舒儿怎么了?”
兰姨弯身将毛巾打湿,探身看一眼云舒儿,无奈道,“太太喝不了酒,应该是晕过去了。我看她身上太烫,就想着帮她降降温。”
傅瑾南沉吟片刻,转过身揉捏着眉心,冷淡开口,“毛巾放在这里,出去。”
兰姨愣了片刻,赶紧把东西留在这里,退了出去。
傅瑾南攥着凉丝丝的毛巾,坐在云舒儿床前,低身擦着她烫红的脸颊,手上的力道温柔又压抑。
人的心是很难理解的,就连傅瑾南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留下来照顾云舒儿。
他强硬地给自己找了个解释,不过是看她没了孩子的份上,可怜可怜她罢了。
云舒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她似乎待在密不透风的熔炉中,热得连气都喘不匀。
可当她无数次崩溃绝望的时候,总会感受到一丝丝凉意,她拼命地想抓着那丝凉爽的触感,像沙漠的人求水一样渴望。
傅瑾南光着身子躺在云舒儿身边,寒冬的天,他不着衣物,四肢冻得僵硬,任由云舒儿抱着自己。
他一夜未眠,指尖触碰到云舒儿的皮肤,她身上不再滚烫,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傅瑾南眸色沉了沉,挪动僵硬的胳膊,穿上衣服离开房间。
云舒儿醒来后,足足反应了三分钟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
她揉了揉发胀的头,坐起身,伸展着胳膊。
随着肢体抬起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的记忆也跟着涌来。
一地狼藉的厨房,水流哗哗的池子,辛辣刺鼻的酒,傅瑾南恶意报复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