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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儿心底如一潭干涸的死水一般，静静听着那些数落。
这些莫须有污蔑的话，她早就听够了。
林婉霞见刺激不到她，更加变本加厉，“日后我们雪儿嫁进傅家了，你就一辈子伺候她，为她赎罪。”
“真够不要脸的。”云舒儿淡淡还回去。
“你说什么！居然敢骂我？”林婉霞发飙了，什么都不管地推倒云舒儿，狠狠一巴掌就朝着她的脸上砸过去。
“啪——”
夜晚，静寂的病房响起这样突兀的声响，格外渗人。
云舒儿脸被打得侧过去，嘴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来，沉闷的痛感朝着脸上袭来，格外烧人。
林婉霞似乎觉得不解气，抬手就要打云舒儿第二下。
云舒儿正过身，她一把接下林婉霞的巴掌，顺势用另外一只手还了一巴掌回去。
林婉霞活到这么大岁数，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云舒儿这一巴掌的力气打得不算小，林婉霞一下就跌倒在地，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你……你竟敢打我！”
她一边捂着脸，一边谩骂，“我非要告诉傅瑾南，看他不好好收拾你！”
云舒儿冷漠地看着她，骨子里莫名有了云家大小姐的几分傲气。
忽然，她身后响起一道冷沉嘶哑的声音，惊悚得如同午夜忽然敲响的丧钟。
傅瑾南贴在她身后，“云舒儿，你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毒妇，有什么资格还手？”
云舒儿如芒在背，却是一刻也不敢动弹。
忽然，她感觉到一双大手伸到她面前，指尖像是淬了冰，一下又一下轻点着她的脸。
云舒儿颤栗地想移开身体，但又很快被傅抓回来，像是在接受凌迟一般。
林婉霞捂着脸狠狠告状，“云舒儿实在是让人失望了，害得雪儿丢了孩子，把她爸气得住了院，现在还敢打我！”
傅瑾南斜了林婉霞一眼，她只能闭嘴。
云舒儿被他拖拽着就要起来，她跪了一天，浑身都酸软，终是没能承受他的大力，又一下往下摔。
傅瑾南看她重心不稳，一把松开了手，任凭她的膝盖直直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云舒儿疼得一声惊呼，“啊……”
这样的声音在深夜听来格外恐怖，让人心尖发颤。
一时间，病房里不少人都出来围观。
“这个人就是今天说的杀人犯吧？她怎么还在这里？”
“这就不知道了，谁知道是不是罪有应得呢，真是跪得好。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肯定把她的祖坟都刨开。”
大概是有了别人的怂恿，林婉霞又壮胆说，“瑾南，我现在真是觉得给她的惩罚太轻了。”
傅瑾南冷冷盯着她，一言不发。
“我们找人发的报道，顶多是起了点舆论的作用，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呵……”云舒儿唇角挑起冰冷的弧度，双眼无力地望着冷白的地板，“你当然觉得没有影响了。一人踩一脚，也是千军万马。”
“够了！”傅瑾南还是保持原来的态度，冰冷不带一点人性，“你就在这里跪着，好好给我赎罪。”
后半夜，傅瑾南走了，林婉霞走了，她还跪着。
她毫无困意，精神和腿上的疼痛始终在折磨着她。
次日，她还没醒来就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她昨天就在这里跪了一夜啊，真是造孽啊……”
甚至有人拿手机偷偷拍她，“大家快看，这里可是有杀人犯。”
云舒儿埋着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满身的疲倦。她觉得下一刻就要神识脱壳，离开时，身体被猛地拽住。
云雪儿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她休养得不错，气色红润，看着，不云舒儿由嗤笑，“到底是贱胚子，只配在这里给我跪着。”
云舒儿一刻也不愿看她，也不愿跟她一般计较。
云雪儿不死心，继续嘲讽，“瑾南还是最在乎我的，他天天都会陪我，为了我会折磨你。”
云舒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扯开搭在身上的手，“你离我远点。”
因为她一看见云雪儿的脸，心底就没来由地冒出火，压都压不住。
下三滥的手段那么拙劣，还是把傅瑾南骗得团团转。云舒儿已经不觉得这是她有把戏，只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云舒儿这样的态度让云雪儿很是不满，抬脚就往她的小腹踢了几脚，“你把我的孩子都害死了，有什么脸让我离开？我还没让你付出代价呢。”
云舒儿吃痛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但是云雪儿丝毫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还在不停踹着她的肚子。
周围的人全都目睹着这一画面，但大家都冷眼相看着，没有一个人有帮忙的意思。
云舒儿抱着肚子，她又饿又累，没有力气反抗，喉咙里的嘶哑喊声，哽咽又凄惨。
一旁正好赶来的傅瑾南看到这一幕，心下狠狠一紧。
他知道云雪儿情绪激动，却想不到她竟然会出手伤害云舒儿。
傅瑾南莫名气愤，云舒儿竟然不还手，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云家大小姐，竟然沦落至此。
他一句住手卡在喉咙里还没有喊出来，身边突然跑过一道人影，风一般地朝着云舒儿跑去。
傅瑾南抬起的脚步硬生生放下，看着杨佳旭跑到云舒儿跟前，伸出胳膊挡着。
他的表情充满袒护意味，指着云雪儿的就教训道，“住手！谁允许你伤害舒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