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刚刚塞回到嘴里的树枝吐在地上,正准备朝赫连乐走去,身后一个三角眼的士兵忙凑到他身边道“任副尉息怒,他好像就是都信候世子。”
任副尉听了这话脚步立刻顿住,上下打量了一眼赫连乐,退回道石头上又换回了一副笑脸,对着众人道“行了,都散了吧,把自己的差事给干好,别再让犯人逃了!若是再有人逃走,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因为前两天峰顶连续逃走了两个犯人,所以监工卫的总校尉一气之下命人将所有的犯人平分到每个士兵头上,平时上工的时候犯人们由小队统一监管,但当犯人休息吃饭的时候就会有专门的士兵负责监管,若是自己所看管的犯人逃了,那这个士兵自然就要承担责任和刑罚。
众士兵一同道了声“是”,纷纷散去监管犯人去了。赫连乐将头上的帽子压低了两分,也朝着祭神台的方向走去。
南燕山上的所以犯人脚上都带着镣铐,肩上的木料已经将他们肩上的衣料磨漏,有些人的双肩上更是渗出一片血迹,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镣铐摩擦在地面的石头上发出“嘡啷,嘡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压抑。
这时候有两个士兵急急慌慌地找到任副尉,附在任副尉耳边低语了几句,任副尉脸上变了颜色,怒道“什么,不知道被谁打晕了?废物!”他拧着眉头继续道“派人去搜,燕神峰就这么大,这人还能躲到哪里去!”
两个士兵齐齐应了声是,叫来了一队士兵将燕神峰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半个可疑的人。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太阳已经落到了山腰上,燕神峰上一个营帐边升起了缕缕炊烟,几个伙头兵里里外外地忙活了一阵子,将一锅几乎见不着米粒的稀粥抬上了案子,又搬出几盆蒸的歪瓜裂枣的窝窝头。
将一切摆放好后,一个伙头兵拿起一只大罗用力地敲了几下,朝着犯人施工的地方大吼道“停工开饭,停工开饭,停工开饭!”
听见这声音,犯人们的眼里突然有了几分色彩,他们看了一眼监管自己的士兵,得到眼神的允许后才敢放下手中的活,飞快地朝营帐那边跑去。
“挤什么挤!给我排好队!”一个校尉拿着鞭子朝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犯人抽了几鞭子,犯人吓得收住了脚,却也没有朝后退上半步,仍然硬着头皮向前面挤去。
校尉朝地上吐了口痰,嫌弃地道“都跟他妈没吃过饭似的,抢什么抢,小心噎死!”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营帐前就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大概过了两刻钟,所有的食物都发放了出去,盛稀粥的锅里连一粒米也没有剩下,但是排在队尾的几个人却没能分到任何食物。
队尾的几个人看着空空的饭盆,脸上满是哀苦,甚至带了几分绝望,有一个单薄的少年冲到营帐里拉住一个伙头兵哀求道“军爷,赏口吃的吧,求您了,我上一顿就没抢到吃的,我……我真的很饿!”
伙头兵一脚将少年踹出了营帐,“呸”了一声道“东西就这么多,你抢不到怪谁?受不了这苦你当初别犯事啊,少他妈在我这儿装可怜!”
“军爷,我没有犯罪,我没有碰那女子!是别人陷害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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