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看了看四周那一双双朝她投来的八卦眼神,装做委屈地对顾淑彤道“小姐,奴婢没有胡说,阿四前些日子还看见她跟着赫连世子一起去了听莺楼!”
听了这话,众女子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有人低语道“居然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另外一个点头道“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沈夫人大概也是被她这样貌给哄骗了。”
“哎,世风日下,如今的这些身份低微的姑娘,想要迷惑男人,那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哎,想想这外面竟有这么多的狐媚子,我们家老杨就纳了六房妾室,还真是顶顶的好男人了!”
听着众人越说越难听的话,沈夫人的脸色很是难看,但她又不好出言喝止,毕竟这些都是她请来的客人,且她们也没有指名道姓,沈夫人怎好不打自招。
她回头看了一眼楚绎心,发现楚绎心并没有因为这些污言秽语而影响心情,脸色挂着恬淡的笑容,见她看过来,还还以一个安抚的笑容,对她轻声道“清者自清。”
比起顾淑彤的丫鬟,沈夫人更愿意相信楚绎心,她朝楚绎心点了点头,这才对众人道“很多事情,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家还是不要妄言了,”她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时辰也不早了,我请了听莺楼的戏班子,我看大家随我移步披霞园吧。”
沈家的寿宴设在披霞园中,沈夫人不想众女揪着楚绎心的话题说个没完,只好安排众人先去披霞园听曲看戏。
众人刚想随着沈夫人起身,这时从厅外走进来三个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披着一件银红色斗篷,头上戴着一套银饰头面,她身后的阳光洒在她头顶佩戴的发饰上,就好似她的头顶闪着斑斓的光晕一般。
这女子莲步轻移,每走一步,步摇上那条条银色流苏便会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摆,走得进了众人才发现那银色流苏竟是用特别精巧的银扣连成,下摆还坠了一颗颗圆润小巧的红色的宝石,就好似雪海里的朵朵寒梅。
再看女子发侧的两支簪子,众人无不疑惑地回头看了顾淑彤一眼,因为女子头上的两支梅簪竟然与顾淑彤头上的梅簪十分相似,若真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女子头上梅簪上的形状和花纹都更加考究别致一些,上面镶嵌的宝石也更加炫目。
刚刚顾淑彤还说,她的发簪是萃华阁的师傅特地为她订制的,特地订制,那便是专属,是独一无二的,可回头却出现了比她头上更精美的头面,完全把顾淑彤比压了下去,本被称作都京第一美人的顾淑彤在这小小的厅堂里的光彩完全被另外两个女子生生夺了去。
顾淑彤见到这一幕时脸上瞬间涨的通红,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对儿让她一见到就爱不释手的梅簪竟让她在宴会上出了这样大的笑话,她恨不得此刻就将头上的梅簪拔掉,可戴着是笑话,摘下来披头散发更是笑话。
顾淑彤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她忍着没有出声,好叫众人不再关注于她头上的梅簪。
这时,沈夫人将走过来的女子招到自己面前,亲切地道“羽儿,怎么这会才来,外头可冷?”
这女子正是白家嫡女,白墨羽,她走到沈夫人面前福了一礼,笑着摇头道“不冷的,因为想要找出一件配得上这套‘踏雪寻梅’的衣裳,这才耽搁了时辰。”
沈夫人宠溺地点了一下白墨羽的鼻子,赞道“不错,选对了,真是美,没糟蹋离姑娘的这套‘踏雪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