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好哄了吧。”江帜舟听得忍俊不禁,随即心中涌起无限悲凉,“你这样会惯坏我的,万一哪一天我蹬鼻子上脸了,你可不要把我踹掉。”
他害怕会变成江城海那样,但血缘这种东西很可怕,他一想到未来可能存在的变化,立刻变得心如刀绞,幸好她还有陈盼投来的关切目光。
陈盼在关键时刻总是很靠得住,她丝毫没有要掉链子的意思,而是安慰道“放心,你要是蹬鼻子上脸的话,我保证表现得比你还要蹬鼻子上脸。”
虽然不知道江帜舟具体是遇到了哪门子困难,但她坚决站在他这边总归是没错的。
江帜舟静静的凝视着陈盼,唇角微抖道“你对我可真好。”
“你才知道啊。”陈盼拍了拍他肩膀,自行猜测道,“该不会是你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又打电话找你了吧?”
在她的一贯印象中,江帜舟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想要让这样一个人患得患失,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戳他心窝子的大事。
江帜舟看着陈盼担忧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躲避了一瞬,胡乱答应道“算是吧。”
陈盼跟他同仇敌忾道,怒道“他也太过分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你妈妈去世了才来找,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要坐享其成么?”
“是啊。”江帜舟轻点下颌,很赞成她对江城海的评价。
但凡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一点,偏偏江城海还能够大言不惭的将认回江帜舟说成是对他有利的好事,这个颠倒黑白的本事让他自愧不如。
陈盼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暂时放下了文件,忧虑道“我不是说的有点过分了?”
说到底,江城海也是江帜舟的父亲,她想到自己对冯日盛的复杂感情,怀疑刚刚的怒斥有些过分了。
不料,江帜舟见了陈盼的关怀模样,心里却越不是滋味,只微笑着安抚道“没有,事实上我觉得你说的还是太客气了,经过今天这一桩事,我已经看明白了,当年我妈妈看上他,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如果江女士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跟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渣男在一起的话,这个世界上大概率就不会有他了。
可江帜舟半点不觉得后悔,他深深的望向陈盼,心说那样一来,她应该也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吧?他心底一酸,觉得这样也好,遇不到自己的话,事业自然也不必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