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受罚?那你的意思是认错了?”杜高鹤微眯着眼,这一招以退为进确实使得巧妙,但他绝不信杜尘澜是真心的。
“父亲,澜哥儿毕竟年岁还小,他也只比恒哥儿大两岁而已,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此事......”杜淳枫见状有些着急,立刻站起身朝着杜高鹤行了一礼。
父亲平日里看着不管事,可府中大小事根本瞒不过他。若是他要惩罚府中小辈,定不会手下留情。澜哥儿身子骨弱,怎能吃得消父亲重罚?
杜高鹤将手一摆,打断了杜淳枫的话,“你让澜哥儿将话说完!”
杜淳钧今日对杜尘澜又一次刮目相看,如今府中生意都是他在过问,形形色色的人自然见了不少。杜尘澜的心思,他怎可能猜不到?
只是正如三弟所说,杜尘澜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重的心思?那日后恒哥儿与杜尘澜碰上,免不了要吃亏。更何况杜尘澜还占了身份的优势,再怎么说也是恒哥儿的长辈。
“你说,你是否认错?”杜高鹤指着杜玉恒说道。
“回祖父!若是指孙儿与恒哥儿斤斤计较,导致恒哥儿受伤一事,孙儿确实有愧疚。长则尊之、幼则庇之,此方为君子行事之准。孙儿是恒哥儿的长辈,没有谦让小辈,有违君子之道,枉读圣贤之书,的确有错!”
杜尘澜低头行了一礼,脸上满是真挚。
此言一出,屋内之人再次被惊。他们将目光纷纷投向了那个跪在地上、身姿如松柏般挺立的小小人儿,皆暗暗惊呼,此子当真是个妖孽。
杜淳枫对这个嗣子着实惊讶了,这孩子竟如此早慧?之前他也只不过是教了些字儿而已,这孩子这般大道理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秦氏望了一眼三房夫妻两人,见他们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便知这不是三房夫妻俩教的。也对,三房夫妻俩要是有这等口才,也不会叫他们两房这般欺负了。
她出身市井,虽然不懂读书人这些个之乎者也,但她不得不承认,杜尘澜小小年纪,能说出这些,当真是十分聪慧了。
她家州哥儿八岁时,才刚刚启蒙,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儿呢!
老三两口子竟然捡到宝了,捡了个这么精明的儿子。秦氏随后看了一眼杜高鹤,正巧看到了杜高鹤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之意,不禁皱了皱眉头。
杜高鹤摸了摸胡须,此子虽年幼,可这冠冕堂皇的大义之辞倒是张口就来。他刚想说话,却不想杜尘澜又开了口。
“刚才的错只是其一!”
杜高鹤挑眉,屋内之人也都不由自主正襟危坐,想听听杜尘澜接下来的话。
“那其二呢?”杜高鹤好奇地问道。
闵氏捏着帕子的手有些颤抖,老爷子这是何意?眼前这情况,对恒哥儿十分不利啊!
杜尘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坐着的二房夫妻,“侄儿接下来的话或许会令大伯和大伯母感到不适,不过这都是侄儿的肺腑之言,还请大伯和大伯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