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孙老三便见眼前的少年身影突然一晃,一股大力陡然从胸口传出,将他狠狠摁在了地上。
待得他惊惧地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林若虚的脚狠狠地踩在地上,一根坚韧的树枝被林若虚捏着,如同一柄剑般,朝着孙老三的眼眶狠狠刺去。
那根坚韧的树枝在孙老三的视界中迅速放大,放大,孙老三的脸上不由出现了恐惧之色,他看着这少年的冰冷面容,几乎可以肯定,若是自己不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回答,这少年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我说!我说!这木雕是我大伯的!!”眼前的树枝愈发地近了,孙老三不由闭上了眼睛,焦急地大声喊道。
然而那种疼痛感却迟迟没有降临。
下一刻,孙老三感觉踩着自己胸口的脚突然松开了。
孙老三偷偷摸摸地睁开了眼睛,便见林若虚站在一侧,手上捏着那根令他心颤的树枝,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若虚冷冷问道。
“后来”孙老三犹豫了一下,道:“后来,有一位买主亲自上了牛头山,他并不要兽纹木,而是指名道姓要鬼脸木!”
“指名道姓要鬼脸木?他要鬼脸木作甚?”林若虚目光陡然一凝,不动声色地问道。
孙老三摇了摇头,道:“具体要作甚,我也不知,但这位买主出价很是大方,甚至比之前兽纹木的价格还要高。”
“而且他还说了,这鬼脸木,有多少要多少。”
如此大方的买主,林若虚几乎可以肯定,这所谓的买主,定然不是从事木材生意的木材商,毕竟如此表明态度,实在是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性格。
而且对方出手阔绰,让他不由觉得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位诡仙。
因为凡俗的银子对于诡仙来说,根本不具吸引力,所以出手阔绰。
“因为那位买主,孙家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辉煌。”
“但大伯如同得了癔症般,整日躲在屋子里琢磨鬼脸木。”
“好在大伯每个月都能给家父提供鬼脸木,所以家父也不甚在意。”
“但有一天,大伯向家父提了一个很惊悚的要求。”
孙老三浑身微微颤抖着,哪怕是大白天,但依然想到当初父亲与他说到此事时的恐怖面容。
“他要人血。”
“新鲜的。”
林若虚目光陡然一凝,如同剑芒猛地出鞘,有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锋锐。
“他要人血作甚?”
孙老三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一次父亲没有问缘由,帮他寻了村里的壮汉,花了好些银子,这才凑了整整一小桶的人血。”
“此后数日,大伯频频向父亲讨要人血,父亲皆不问缘由满足了他。”
“实在是这人血太贵,如此几次之后,父亲不得不向大伯询问这人血作何用处,大伯虽然并无解释,但父亲依旧凑了半桶的鲜血给他。”
“但家父当初也留了个心眼,他避开了巡查的家卫,溜到大伯的房门外,想要偷窥大伯要这人血究竟是想作甚。”
“然后父亲便看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他看到大伯脸涂得惨白,在屋子里一边嘴里念念叨叨,一边扭腰踩脚摇动身体,而那桶新鲜的人血却不翼而飞。”
“那种感觉,好像大伯执行一种古老而诡异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