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墨娘娘的孩子并没有保住。娘娘她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心绪不宁,从而导致了小产。”太医停顿了一下,眼睛轻轻的看了一眼景帝又开口说道。“而且,墨娘娘今后只怕是在子嗣孕育上颇为艰难。”
景帝听到太医的回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随后开口对着太医吩咐道。“好好为她调养身体。”话音落下后,便起身离开了墨氏的寝殿。
在寝室内,昏厥的墨氏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听到太医对着景帝回禀说她自己今后可能无法再生育的时候,心中感受到一阵悲痛,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以此来防止自己发出声音,她苍白的面孔上无声的滑过了泪水。
当她正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景帝的接下来的行为却是彻底将她放在了深渊里。
她隐隐的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随后便从外传来了景帝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如同她以前所喜爱的那样雄浑有力,他说,好好照顾她,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的内心中还在期盼着景帝会进来看望她,她还在想着要如何利用这次的事情得到景帝之后的宠爱,如何让景帝更加的怜惜她的时候,景帝却是直接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没有想过景帝他竟然会连看她一眼都不做,就这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巨大的悲痛感袭来,她不再压抑自己,她放声的哭了出来。
殿外的景帝听到墨氏痛哭的声音,他的脚步随之顿了顿,但是之后却依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不知道此时屋内的墨氏是在哭那个已经离世的孩子,还是在哭她自己昏暗的未来。他已经并不关心了,当墨氏决定牺牲掉孩子来达到她自己目的的时候,她便应该预想到如此。
就在刚才他已经派文殊去查看了墨氏之前的脉案,她以为她让太医改了脉案便就无碍了。虽然那脉案改了,但是用药太医却是不会轻易进行改动的。
更何况墨氏她并不知道每个太医的手里还会有一本旁人并不知晓的脉案,刚刚文殊已经将两本脉案都取了来,就是那本暗处的脉案上清楚的记载着她已经怀孕三月,并且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怀了孕,她也知道知道这个胎儿极有可能无法保住。
所以墨氏她选择牺牲掉这个胎儿,从而去为自己换取更大的利益。
历史总是惊奇的相似,曾经这样的一幕也出现过,相同的场景,相似的人,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上一次他大发雷霆,处死了在场的很多人,母后为了他的名声将事情掩盖了下来,之后便变成了娇娇的过失。自己则因为这件事对娇娇一直感到很是愧疚,就因为大人们的贪欲却是将她一个孩子牵扯了进来,让一个本该无忧无虑,天真的孩子过早的感受到了人性的贪婪与恶念。
他不去看墨氏,是因为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若是此时看到那个女人可能他会想亲手掐死她,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何她会还在她怀中血脉相连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他实在想不明白。
文殊静静的跟在景帝的身后,他看着景帝的背影,他知道这件事让景帝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的景帝意气风发,他在一次醉酒的时候宠幸了一个宫女,那一夜后宫女便珠胎暗结,宫女知道若是只依靠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的孩子,她得到的位份并不会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