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许听了差点从树上栽下去,程嘉你这么饿吗?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吃了?开口就问能不能吃,你想什么呢!
少年也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奇葩的人,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差点噎死人!
“你你你……”少年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程嘉歪着脑袋看少年,他好像很生气呢……
少年确实生气了,他是兽灵宗的弟子,这竹筒是他们宗门里专门用来放置兽宠的。现在里面装着一只他刚刚抓获妖兽,虽然性情温和但体型巨大无比,是真的能一脚踩扁程嘉的。
少年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塞子,他想把这个妖兽放出来给他出口气,但他又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气的。
“我生气了。”少年对程嘉说,“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能告诉我吗?”
程嘉愣住了,少年脸上带着纠结的真挚让他有些意外,他该说啥?
景许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听着他说话就觉得他可能是个心智或者性格有些缺陷的孩子。
少年见程嘉无法给他回答,自顾自地从怀中抽出一个小簿子,十分认真地用炭笔记下了这个问题。他又想了想,居然坐在树下认真的把刚才与程嘉之间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记录下来。
“你在干什么?”
程嘉终于能正常说话了,他刚才抬头看了景许一眼,收到了景许的指示,硬着头皮跟少年说起话来。
“这是我不能理解的问题,我把问题记录下来,回山以后可以问问师父。”少年说得郑重,程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若你师父不能回答你呢?”
少年记录的手顿了顿,思考片刻,说“那就留着,以后总能找到答案的。”
景许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这不是心智有缺陷,这是个心性至纯的修行者,完全没有受到人性污染的那种啊。
景许记得谢文清的“八卦纪实文学”里提起过这样一个人,是兽灵宗的开山祖师爷——宗趣,因为自己过于纯粹,无法感受七情六欲,两万年前坐化了自己,就为了参透自己的劫数,找到一个能感受人情的自己。
这小子不会就是那位祖师的转生吧?
若是他,那他可就是兽灵宗的宝贝,这周围应该有大批兽灵宗的弟子才对,怎么好像了无生气一样的?
景许的神鬼之力已经查探过四周了,别说人,连异兽都没有一只。
景许果断从树上跳下来,落在程嘉身后,吓得少年都有些口吃了。
“你你你……你从……从……”
“这里就你一个人?”景许打断他。
少年莫名顺从地点点头,张着嘴,脸上的神情更加纠结了几分。
“我叫景许,这是程嘉,你叫什么?”
少年拧着眉毛、紧抿嘴唇,回答“曲综。”
景许嘴角抽了抽,呵呵呵,兽灵宗起名真是简单粗暴,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啊。
程嘉似乎也意识到曲综的异常了,默默后退了两步,把空间让给了景许说话。
景许看曲综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清澈无暇,让人看着就心生好感。
景许不由放软了声音,问“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我们想要穿过这座山,去到那边的通道。”
曲综摇了摇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了景许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