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寒脸色苍白地回到了熠王府,酒劲一时还没有过去,便摸到了后院中,在石桌旁坐下,吹风醒酒。
木门“呀”地一声打开,苏炙夜从屋内出来,皱眉看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祁慕寒缓缓回过头来,瞧着他,笑了“我今晚碰见薇儿了。”
炙夜皱着眉头说“你定是喝醉了。”
祁慕寒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炙夜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你听我的心跳。”
他满脸喜悦之色完全掩盖不住,像一名刚刚堕入爱河的青涩少年,&nbp;恋人一个笑容都能让他乐好大半天。
“她就站在那棵柳树下,对着我笑。”祁慕寒喃喃说着“我今晚才想着见她,她……就那样出现在那里。”
苏炙夜见他这个样子,低下头不说话。
祁慕寒自言自语“我明日定要问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我祁慕寒的心一刻不停地为她跳动。”他锤着自己的心脏。
“你喝得太多了!”苏炙夜眉头紧紧锁着“玉妩颜现不在府中,你要是不小心引发了那病,我可帮不了你!”
他一把抓起祁慕寒的右手,仔仔细细地翻看祁慕寒掌心和手背的血管筋络,半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
祁慕寒说起“放心吧,我没有用内力化酒。”
苏炙夜缓缓摇着头“师兄,你是真的认真了。”
“嗯?”
“我说你不该这样。”
“嗯。”祁慕寒敷衍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思绪又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苏炙夜看了他的侧脸半晌,慢慢地转过头来,心中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酸涩,他慢慢地退入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祁慕寒在院内醒了一回酒,等到粟篱回来,问过了公孙薇的状况,才满足地去歇息了。
公孙薇被苏炙夜折腾了大半夜,又是在屋顶吹风,又是在柳树梢修炼那轻功,累得全身都散架了,这一觉睡得是着实不愿意醒。
公孙镜一早便上了早朝,退朝后接着到大理寺公办。公孙薇直到日上三竿,婢女霁月匆匆地推门进来,对公孙薇低声说“小姐,门外有个公子说要求见你。你要不要见他?”
“谁呢?”公孙薇懒洋洋地,舍不得离开一床干燥松软的被褥。
“不知道,他不愿意报上姓名。”霁月声音带了几分羞涩,“那公子,长得真是英俊,那身蓝色的长袍,真是称得他太好看了。”
公孙薇微微睁开了眼睛,瞌睡虫还没褪去。
霁月说着,神魂开始游荡天外“可是这个人也怪得很,他又不报上姓名,还说只给小姐五分之一盏茶的时间,若是小姐不出来,那他就走了……诶——小姐,你去哪儿?鞋子啊。”
公孙薇不待她说完,光着脚往外跑,都来不及洗漱,顶着一头乱发,跑到了正堂。
空无一人。
公孙薇失望地叹了口气,气恼道“什么嘛,说见我,却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等。”
“公孙小姐是刚刚才醒?”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公孙薇转身过去,只见一身浅蓝色长衫的祁慕寒正微笑着看她,俊眸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手已微微向她张开。
公孙薇叫了一声,蹦进他的怀抱。
祁慕寒结结实实地抱住她,笑着说“这是都不曾洗漱么?”
公孙薇“唔”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两下,像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猫,嘟囔着说“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说只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连洗漱都来不及了。”
祁慕寒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脸深深埋进她的秀发里,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是故意的,我想看你刚睡醒的样子。薇儿,我……”
他蓦地抬起公孙薇的下巴,那双艳红的樱唇微微向他敞开着,他再忍不住,俯下头来,慢慢朝那两瓣唇靠去。
公孙薇瞪大眼睛,心跳急速加快,一只手紧紧抓着祁慕寒的袖袍。
“咳咳——”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把两人吓了一跳,公孙薇窘得一把推开祁慕寒。
福伯正拿着扫帚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他不认得祁慕寒,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登徒浪子赶出去。
公孙薇红着脸对福伯说“呃,福伯,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他、他叫韩珏。”
一边说,一边把祁慕寒往外推,悄声对他说“在门口等着我。不许再乱来了。”
祁慕寒凑到她耳边“好!”
他微笑着看她转身走入院内,她的背影无比灵动,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深爱她。
只想将她生生烙进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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