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公孙薇冷不防他吻上来,一下子措手不及,就要推开他,但下一秒,那三个字轻飘飘地送进了她的耳朵,沉入她的心中,像打开了一道阀门,一道温暖而酥痒的感觉流遍四肢百骸,在勾着她迎向他,迎向他……
可偏偏祁慕寒接下来就没有任何动作了,那个吻浅尝辄止,仿佛蜻蜓点水,公孙薇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那张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脸近在眼前,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么想我吻你么?”祁慕寒琉璃色的眼眸折射着魅惑的光芒,目光定格在那双红唇上,呼吸隐隐有些粗重。
仿佛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推开那扇门,他手指留恋般地摩挲着那双饱满的红唇,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公孙薇一把捂着他的嘴巴,把他的脸推开几寸,板着脸说“你起来……我还有话问你。”
祁慕寒笑了一下,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屑,将她从地上拉起,展开大氅将她裹在自己怀中。
“问吧。”他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豫的身世了?”公孙薇看着前面结冰了的河流,心中没来由地浮现桑姐那张凄然的脸。
祁慕寒沉默片刻,答道“是。”
原来真是如此,他当日不能继续查下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查下去,势必连累公孙府。
知道了这一点,并没有使自己更好过,公孙薇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难言的苦涩在心中搅扰着。
苏豫竟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一点剧本里为什么没有写?
这剧本到底顶了什么用?该发生的她改变不了,隐藏的暗线一点也没有记录……
她抬头看了祁慕寒一眼,祁慕寒也正在看着她,慢慢地说“当日做这个决定的是我,和你没有关系。”
公孙薇转过了视线:“可是你总该事先告诉我。”
祁慕寒“告诉了你,你会愿意让我这么做吗?”
公孙薇低下头,一时无言,府上的双亲与桑姐之间,自己到底会怎么抉择?
这种感觉好无力,公孙薇憔悴地站在原地,难怪世人非要争夺权势……可是只有这条路么?
“对了,喜脉这件事…到底是……”公孙薇不愿意就刚才的话题想下去,换了个话题问。
祁慕寒笑了一声,手揽上她的肩头,低声道“那天马车上的缠绵……你忘了?”
公孙薇蓦然想起那天祁慕寒将她救回来,在马车上的事情。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祁慕寒正在吻着她,她全身衣衫不整,可也知道身上那些绷带是祁慕寒为她缠的,在那种时候,哪有什么功夫做那种事?她恼得拿手肘一撞祁慕寒,“别开玩笑了!”
“好了好了。”祁慕寒笑着对她耳语,“喜脉与滑脉很相似,女子月事前,容易滑脉,我想到这一点,便暗示了章知尧替你加重这种脉象。”
“可你是怎……怎么知道那个…咳,我的月事?”公孙薇脸又有点热。
祁慕寒实在爱惨了她这副尴尬的模样,手沿着她的背脊往下,将她的纤腰重重一揽,低笑道“这不是很好推算么?那天在马车上,我替你包扎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
公孙薇又气又恼,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好,干脆用力地一推他,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祁慕寒轻笑了一下,这一次也不再去追她,他知道,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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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公孙薇已安全回府以后,祁慕寒也回到了王府,刚走到后院,脚步一下子便定住了。
苏炙夜就站在檐廊下,盯着祁慕寒,身上有一股肃杀的气息。
两人对视片刻,祁慕寒徐徐地将大氅脱下,交给粟篱,扬了扬手让粟篱先下去。
粟篱离开前偷觑了苏炙夜一眼,虽然苏炙夜与祁慕寒两人时常不对付,动不动就拌嘴,但眼下这个样子的他实属少见——愤怒、失望,好像还有一丝颓丧。
祁慕寒朝苏炙夜走去,到离他三米处,苏炙夜手缓缓摸上了剑柄。
祁慕寒微张开双手,凝视他道“炙夜,你应该很清楚,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
苏炙夜“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嗓音低沉,喉头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