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搜祁晟的身,其实只是在诓他;兵符当然只在能调得动柰城兵马的刘闸身上。
几个禁军前去,拾起那道“圣旨”,一边将祁晟控制住,押到一边。
祁慕寒走到犹自跪着的刘闸的面前,“刘将军,得罪了。”
伸手去搜他怀中的柰城兵符。
便在此时,变故陡生。
刘闸头一抬,凶光毕露,那受伤的右手陡然翻起一把匕首,直往祁慕寒刺来。
祁慕寒冷不防他还有这一着,一时躲闪不及——
下一瞬,黑影一闪,苏炙夜将刘闸踢翻在地。
苏炙夜挡在祁慕寒身前,小腹上鲜血汩汩直流,他咬牙拔掉了这匕首,三名禁军飞快上前来,将刘闸按在地上。
“炙夜!!”祁慕寒一把扶着摇摇欲坠的苏炙夜,手按在他的伤口上,焦急地替他止血。
原来方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祁慕寒左近的苏炙夜飞快闪身而来,替他挡了这一刀,
刘闸想最后带走祁慕寒,却被苏炙夜救下来了,这名到最后都效忠祁晟的大汉,挣扎着大笑道“没想到你也是忠心护主的人,这匕首上有毒,你就与我一起走吧!哈哈哈哈”
“杀了。”祁成皇冷冷道。
禁军得令,并无二话,一刀斩下了刘闸的脑袋。
祁慕寒扶着苏炙夜,低声道“要不要紧?”
苏炙夜苍白着脸,用气音道“这一刀,是不是还了你的人情?哥。”
祁慕寒沉着脸,没有说话,扶着苏炙夜回到了寝殿前,交给玉妩颜,玉妩颜略微查看一番,凑到祁慕寒耳边道“无碍,没有刺中要害。”
祁成皇令人去宣太医,走到苏炙夜面前,看了他一阵,心中的异样感愈炽,半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以后你就是朕的禁军统领,好好熬过去,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炙夜失血状态中,望向祁成皇,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禁军已将刘闸身上的兵符交了出来,滴着血的兵符献到了祁慕寒手上。
祁慕寒用手袖擦拭好了这兵符,转身对祁成皇半跪到地,“儿臣不敢自恃功劳,既掌了中军,这兵符,理应交还父皇。”
虽是平定了这叛乱,但祁慕寒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已经贵为太子,若再掌柰城之军,谁也不知道祁成皇会不会起了猜忌的心。
他必须坐稳太子的位置,平稳地接过这政权。
果然,祁成皇没有拒绝,接下兵符后,目光又投向祁晟,缓缓道“也该早朝了,将今夜之事昭告天下。另外,该宣的罪状,也一样都别落下。”
第二句话,是对祁慕寒说的。
祁慕寒想到苏炙夜被刺那一刀,走到祁晟面前,用最低的声音对他说“大哥,你真傻,玉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做得了假呢?”
祁晟全身一震,望向他的目光,状若疯癫。
祁慕寒与祁成皇算无遗策,单单忽略了这个细节——刘闸会去偷玉玺。
这盖着玉玺的诏书,的确算是有效——如果祁晟不是轻易就相信了祁慕寒的话。
祁晟胸中一口闷气累积,无处发泄。
一切已经彻底如梦幻泡影。
-
一个时辰以后的朝堂。
祁慕寒将会阒之战中,那名祁晟布置的棋子,一并押到了殿上。
这名奸细经历了无数次酷刑,早已经将祁晟如何收买自己,想在会阒之战里将祁慕寒暗中害死的事情,全数招供了。
满堂官员尽皆哗然,太后党瑟瑟发抖。
另外祁慕寒还将当日祁晟布置雁江上的刺杀、珩月殿上的刺杀等事的罪证、人证,一并奉上,也将小虾召回了殿上,说明当日牺牲的并不是真正的江东百姓。
这些罪证,是苏豫离开汴京前,暗中交给祁慕寒的。
除了这些罪证,皇帝要彻底拔除太后的外戚势力,还差一件事——太后罪状的证据。
这一点,祁慕寒也一并准备好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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