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玉妩颜边为祁慕寒插上一根针,边沉吟道“如今太子妃与齐凌就在江东榆阳,何不让他们前去暗访苏赫的踪迹?这样一来,殿下的荨刺毒也就能解了。”
祁慕寒仍旧闭着眼睛,语气毫无波澜“你想到的,祁玉骞何尝想不到?”
纵使苏赫还在人世,也大多被祁玉骞控制起来了,且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也不必把心思放这儿了,希望渺茫。
玉妩颜却不气馁道“殿下,眼下这一切的治疗都不过是权宜之计,若要彻底治愈,只有找到八角玄冰草。我认为苏赫手上有这种草药的可能性,很大。”
祁慕寒睁开眼睛,那双墨瞳像黑漆漆的深渊,毫无反光。
“你想说什么?”他道。
玉妩颜一咬嘴唇,豁出去道“让太子妃去取八角玄冰草!”
祁慕寒冷声道“你明知道这种草药很可能就握在祁玉骞手上,竟让我利用薇儿去冒这个险!?”
玉妩颜感到那道冰冷的目光悬在她头顶,不退反进“我想太子妃是愿意这么做的,换作是我,我也愿意这么做!”
她一口气说完,做好了祁慕寒要像过去那样,将她逐出房门的准备,等了很久,却见祁慕寒什么都没有说,她手上用针的动作没停,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
祁慕寒望着前方,似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些自嘲的笑容,像在自言自语“很久以前,当韩珏对我说出那个预言,说薇儿将我助我入主东宫,我的确曾有过利用她的心思。只因为过去宋国的灭亡,父皇与母后的惨死,在我心中形成了这样一种执念。我要拥有这个天下,以将祁国全境换成我大宋国的名字,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后来与薇儿在一起以后,我慢慢地发现,我本可以不用过这种人生。”
玉妩颜静默片刻,道“是她改变了你。”
祁慕寒笑了笑“妩颜,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一个人。但你最爱的那一个人,就像你的一面镜子,她能照出最真实的你自己。薇儿就是我的一面镜子,自从她出现以后,我便逐渐发现,这个东宫之位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皇位亦不重要,甚至我自己的命,也不再重要。因为在她身上,我是活着的——这点道理,你能明白么?”
玉妩颜的心颤了一下,又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不傻,祁慕寒这话并非仅仅在说着他自己与公孙薇,也同样在说她。
真正的情感,并不在于有多爱一个人,而是在于和她在一起之际,自己是在一个最真实的状态,与她坦诚相对,两人相互爱惜、悦纳。否则只是一场流于表面的刹那焰火,盛大却虚幻。
祁慕寒就是要让自己明白,自己对他的情感不过就是这样一种执念,是虚妄的。
祁慕寒头靠着椅子,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所以我心中只有她,别的人都不能再入我的眼,哪怕到我死的一天,心中也只有她。你懂也好,不懂也罢,你再对我执着下去,受伤害的只有你自己。这世界很大,你根本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其实你也很清楚,你身边另有一个人,对你倾心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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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骞沉着脸,负手往后院走去,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那十名侍卫有的守着前后门,有的散去了更后面的院子搜索,现在不管公孙薇捣什么鬼,或者包庇什么人,都绝不可能瞒过他。
经过一处抄手游廊,他驻足看了看,前方大概有三到四间厢房,阳光洒在厢房前的草地上,草丛里跃起些小虫,一派幽静。
祁玉骞却从这幽静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中间的厢房里,隐约传来些古怪的声音,绝不寻常。
他摸了摸腰间的长剑,寒着脸往那间厢房走去。
突然间,最左侧的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祁玉骞顿了顿脚步。
公孙薇伸着懒腰,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