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er_ip"><b></b>公孙薇回到齐凌房中时,两条裤管挽得高高的,满腿都是泥巴,手中提着一大包药。
齐凌刚刚又呕吐了几场,皮肤上浮起的红点更多了,有些瘙痒,他硬忍着不去挠,见公孙薇回来,无力地眨了眨眼。
公孙薇赶紧将手中的药交给丫鬟去煎,俯身端起地上的一盆黑紫的药水,用毛巾沾湿了些,拧干,递到齐凌手中。
齐凌无力地接过,哑着声音打趣道“没想到这花生过敏还救了你我一命。”
当时祁玉骞突然来访,二人措手不及,公孙薇急中生智,将齐凌拉入厢房,捧出一大包花生糖花生饼,齐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塞了一嘴。
齐凌从小就怕这东西,没吃几块,脸上开始大面积发红,喉咙像火烧,公孙薇让他躺到床榻上,又招呼丫鬟弄来些擦拭的药水,颜色越深越好。
接着她又弄来了妆奁,给齐凌画得更像一个女子——还是一个生了重病的女子。
公孙薇想到这里,抱歉道“辛苦齐公子了。”
齐凌手抖抖地擦拭着脸上的红印,扯着嘴角苦笑“这怕是要好几天,才能好起来了。”
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显然是连嗓子部位都过敏了。
公孙薇当时想得十分细致,除了妆造和脸上的过敏,又担心祁玉骞从他的喉结认出是男子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赵慕芝还在前面拖延祁玉骞,火速跑到厨房,抓来了一大把干辣椒,还搞来了一大瓶辣椒油。
齐凌一见这阵仗,脚都软了,缩在床榻一角,畏惧地看着公孙薇手中的辣椒。
公孙薇当时心下焦虑,顾不得这么多,将辣椒递到他嘴边,齐凌喉头滚动了一下,只能乖乖接过,死命地咽下去。
公孙薇又抓紧时间,用巨辣的辣椒油,死命在他脖子上涂了厚厚一层,齐凌本就花生过敏,被喂一嘴辣椒的同时还被迫涂辣椒油,且他的皮肤还是男人里面罕见的柔嫩细腻的那种,这么一折腾,可怜这名翩翩如玉的公子,竟成了个大猪头,脖子也肿成了猪脖子,凸起的喉结也都不大明显了,这才瞒过了祁玉骞。
公孙薇对自己的“心狠手辣”满怀歉意“我刚才去找苏豫了,幸好他在家,马上给抓了两副药,再加上这些外擦的药物……应该能很快好起来的!”
齐凌看她满腿的泥巴,脸上也沾了不少,知道她刚从那口井爬回来,神情忽然有些发愣。
那井底掩盖着直通苏豫府邸的密道,为安全起见,他们白天将泥浆灌到井底,厚厚的一层遮盖住井底壁的入口,到晚上夜深人静时,才命下人将泥浆清理干净,从那井底过去苏豫家。
如今是大白天,她这样快速地来去苏豫府邸,身上还沾了这样多泥巴,不消说,定是自己亲力亲为清理的。那泥浆不知道多脏多臭,她为了给自己取药,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公孙薇没发觉齐凌的异样,盯着那帐幔顶,像在思考什么,老半天才发现齐凌没回话,便望向他。
齐凌也在望着她,手上的毛巾搭在被褥上,湿了一小片。
公孙薇“?”
齐凌有些迟钝地错开目光,语声模糊道“……不该这样的。”
公孙薇“嗯?不该怎样?”转念一想,那肯定是指自己不该出这馊主意,让他过敏成这个样子,还“残忍”地强迫他吃辣椒,十八般酷刑皆上阵了属于是。
为了使气氛活跃些,她眨了眨眼,学那一天的语气“是啊齐公子,这都是我一时急起来的主意,你原本不用听我的嘛!”
齐凌定定地瞧着这双灵动的眸子——她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也幸好不懂。
公孙薇只当他是身子太过不适,言归正传道“对了,祁玉骞走前,特地邀我今夜去他王府赴晚宴,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文章。你那两名暗卫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嗯?齐公子?”
她见他眼神定定的,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