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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军府时,商将军百般留祁慕寒下来,明示暗示地问他婚期几何?怎么打算?他心中极是不耐烦,又不能流露丝毫,见商墨云正端坐在一旁,默默绞着自己的丝巾,便灵机一动,找了个理由,说今日外头阳光正好,要带商小姐外出走走。
他把话说得十分真诚,还带着几分忐忑,生怕商将军不同意的样子,商将军果然以为他对自己女儿动心了,乐得赶紧让两个年轻人出去,私下约会去了。
两人一出将军府,粟篱去招呼马车过来,商墨云劈头就问祁慕寒“炙夜呢?他在哪里?”
祁慕寒愣了片刻,“商小姐已见过炙夜?”他不知道苏炙夜曾夜会过商墨云。
商墨云点了点头,脸上不自觉地红了,声音如蚊子般细小“他说若我愿意,他也愿意娶我。”
粟篱将马车引过来,祁慕寒示意他将商墨云扶上马车,自己也钻入了车厢,沉默片刻,才说“炙夜既然与商小姐两情相悦,我自当想办法。”
“可是我父亲那里……”商墨云有些焦急道“我也尝试过告诉他,我另有心仪的人,可他总是不允,说我必须要嫁给殿下。殿下,你可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祁慕寒脑子中闪现过三年前在江东的一幕,想起来那时候自己也未曾料到今日是如此情况,但太子之位,与公孙薇同样重要,他哪一个也不能舍弃。
马车奔在十里河堤的大街上,祁慕寒掀起窗帘的一角,确定自己在哪个位置,才说“商小姐不必理会是什么缘故,你与炙夜的事情,暂且不必告诉商将军,这事我自会处理。”
商墨云只得作罢,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好些天没有见到炙夜了,我可否见见他?”
祁慕寒安静地看着她,道“炙夜今日有事,我先让粟篱陪你走走市集,稍后再让他送你回府。至于炙夜……我如见了他,便会让他来见你的。”
商墨云喜道“那便谢谢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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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薇轻轻推了推祁慕寒,“想什么呢?”
祁慕寒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笑了笑“我在想今日齐凌是不是脱身得还顺利?”
齐凌早已站在堂内看他,哀叹道“殿下好兴致,却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让我爹给逮着了,如果不是公孙小姐,此刻你只好在大牢里见我。”
公孙薇闻言,对他莞尔一笑“大牢?需要这么夸张么?”
祁慕寒指了指齐凌,对公孙薇笑道“你还不知道他爹是谁?”
“谁呢?”
“刑部尚书,齐佳。”祁慕寒摸了摸她的头,“这下你知道了吧?他爹可不好惹。”
齐凌笑道“祁兄,说到不好惹,也不知道是谁的爹更不好惹呢。”
他此时言语中已不称呼祁慕寒为殿下,而以“兄”代替,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公孙薇好奇地问齐凌“令尊是刑部尚书,公子却在钦天监服差?”
她的好奇不是没有原因,刑部与钦天监可谓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部门,钦天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闲差,既然齐尚书对自己儿子发明这些东西都如此不屑,又怎会放任他在这等闲差部门任职?
齐凌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道“其实家父并不是我生身父亲,我生父在我幼时已经病故,家父膝下无子,又与我生父一贯交好,后来便认我为子。他待我也如同自己的子嗣,因为生父曾在钦天监任职的缘故,家父便也由得我了。”
祁慕寒补充道“齐凌也算是子承父钵,现今他可是钦天监的监副,你如果对天象一类的感兴趣,可以问他。”
公孙薇在上个世界看了不少天文学的书籍,便问他“我曾听闻,取象于天,而证之于地。不知道这星象一说,能不能窥破世道变化、知人吉凶?”
齐凌闻言,看了祁慕寒一眼,祁慕寒嘴唇微勾,轻轻点了点头。
齐凌便对公孙薇道“公孙小姐,你跟我来。”
公孙薇回头看了一眼祁慕寒,祁慕寒便挽起她的手,“等会看到一个东西,可别太惊讶。”
公孙薇已经在与祁慕寒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惊讶了太多回,恐怕都有了抗体,但眼见齐凌一推开后院那扇紧闭的房门时,她往里望去,还是惊得魂魄都结了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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