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找了处地下暗河,在那里面抓鱼才与主子活了下来。
属下数着时辰,应该是过了五六日,主子才清醒过来,之后,我们一起找出路,走了大概小半月,才从北疆的东边走了出来。
离主司的人当时正在四处找我们,相遇之后,还是先救治主子,所以与外界联络的时间也就迟了。
不瞒主母,主子身上的伤极重,不知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一共有两次,属下都找不到他的呼吸和脉搏了。”
那暗卫说着自己脸上显现的表情非常真实,可见当时对他的冲击,看着他的样子,她揪心的难受,肚子也感觉到了不舒服。
她深呼口气道,“你自今日起,贴身保护他,寸步不离,你的家人以后我会着人好生照顾。
你也下去好好休息一下,随后我会让我的侍女去给你看看病痛,这次辛苦你了!”
她们身边不缺忠心的,有这样的暗卫在,不论遇到何事都是一份安稳,必须好好对待他们。
“主母不必如此,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将你和你家人照顾好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去吧,好好休息!”
看着他无措的背影,她是真心的感谢他,若没有他,阿逸恐怕真的会撑不过去。
“菊白,你给阿逸好好看看他身上的伤,千万不要有后遗症,随后去给那暗卫也好好检查一下,用最好的药。”
她随着进去后,就坐在那里看菊白给诊治,阿逸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伤口根本都没有长好,有些还发炎了。
“姑娘,有些地方必须祛除腐肉,您出去吧,现下您的情况,不宜看到这些,更何况那是世子,您会受到大波动的,对孩子很不好。”
她含着泪听话的点点头出去了,守在房外,她那原本对北疆军士们的心软,变得一丝也无,百年无战,需要这份狠决。
若时至今日,她失去了她的阿逸呢?谁会同情她,不过是战争中必然会出现的可能罢了。
她摸着小腹在那里难受,舅舅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她那样就知道是受委屈了。
她看到舅舅先抱着他的胳膊哭了半晌,才模糊的问他是不是有事。
“你呀,当日你决定嫁与他前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些麻烦事?
算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先亲自安排獒犬和羽兵分批回谷,外面已经全部由军队接手看着了。
现下对獒犬和羽兵好奇的人太多,各处的目光全都聚在了它们身上,我怕那里面不乏暗军的人,还是先全都撤出去才能安心。
这几日你先好好陪陪他,舅舅安排完就来接你。”
“嗯,谢谢舅舅,我想随后先回山庄待一段儿。”
“行,我让人两边都给收拾好,你舅母也想你了,这次她是必然要全程陪着的。”
看着舅舅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她不想与他们再分离了,人生短暂,行的路上还不知道谁会提前走,她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定国夫人,城外的北疆俘虏都已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妥当了,刚才也发了今日的干粮。”
“很好,从我们的军医中抽出几人,安排进各个方队里给他们治伤,现下是夏季,不要再生出疫症了。”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各军中将领此时也在另一处等着她们给安排事务,她看看房里忙和的身影,顿了顿,转身亲去安排了。
至晚间,阿逸才清醒过来,她赶紧让人将粥取过来递给他。
“你现在开始要听话,不能再让自己千疮百孔的,否则怎么对得起我?”
说着她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看着他渐变的神色,她才缓下了神情。
“这是,”
“你走后很久我才发现的,还是嬷嬷她们告诉我的,已经七个月了。”
“父王他也知道?”他着急的看向她,
“知道,是他来了这里后我让送给他的消息,麟副卫说父王很高兴的。”
“可他也见不上了。”他很沮丧,可见父王离世对他影响很大。
“阿逸,父王已经走了,我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你得振作起来!
你得伤很重,菊白已经重新给你包扎,这次你得听话,好好休养,不要再拼命,否则以后孩子们只能看到一个跛脚的父亲了。”
菊白说他失血过多,一直补不回来,最重的还是右胸口那里和腿上的两处箭伤,都伤到了筋骨,若此次调养不好以后就会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