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她去看了眼苏夫人,还在昏睡,她就安顿张管事的妻子马氏将粥再煮糯些,温着,醒了随时给苏夫人喂些粥,再给吃药。
晚上九点不到她就睡着了,估计心里一直惦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了想要方便,解决之后穿好衣服向苏夫人所在屋子走去。
这边灯火通明的,大家都有些忙乱,她跑向张管事问怎么了?张管事擦擦汗道:
“姑娘果然没有猜错,主母发高热了,大夫说今晚必须得给降下去,不然会有危险。”
“那现在用的什么法子在降温?有没有看看夫人的伤口是否又发炎的迹象?”她着急道,
“就是喝了退热的药,发炎?是啥?”
“就是,伤口有没有红肿啊,额,那个发热疮?”古代怎么说的?
“噢,大夫是说伤口发热毒了,是这个?”
你说说,她俩完全是鸡同鸭讲,她为啥不去问大夫?真的是……
“应该是这个,大夫在哪?我想问问他,之前我们姐弟几个也都受过严重的伤,这种事我知道些。”
“大夫在这里,这边请!”张管事也是六神无主了,看来这主母出事,他担不起。
“大夫,这是我们的,额,小主子,她来了解主母的病情。”张管事介绍道,
“你好大夫,麻烦你这半夜过来给我家夫人医治,我想请问她的伤口是不是发热毒了,要不要紧?
除了喝药还有没有好的降温办法?”
“伤口是有热毒,现在只有降温才行——”
“大夫,是这样,我们之前全部都受过大伤,遇到个做过前朝太医的老大夫,他给我们将发的热毒的地方重新刮清干净,
再用烈酒将伤口清理一遍,用药后,将烫洗干净的纱布细细一层一层裹上,
每次换药都要这样,嗯,降温也要用烈酒,用干净的布巾在手心脚心还有腋窝都擦擦。”
她低头边想边说,没有看旁边人的脸色,她想大夫都是有些清高的,先让她说完,再想办法让他听她的。
等她抬起头准备让张管事赶紧安排烫纱布时,只见那大夫像是看到新鲜物什一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额,大夫是这样,我们那样做都很快就好了,我觉得这样的做法应该是很有效的,伤口外漏出来,一定要清理和保持干净的,对吧?”
“对,你继续说,”那大夫没说不对。
“哎?对的,噢那就行,那就这么干,行吗?”
“行,就这样干,那个前朝的老大夫还说过什么?”
他如饥如渴的表情,着实有些惊着林染,现在是治病救人的时候好吗,您来学习的?这都什么大夫。
“没有说什么,就是这么做的,那我们赶紧给夫人处理吧。
张管事,你让人多找些新的干净的纱布,找个只烧水的大锅,将纱布全部烫煮一番,
然后拿出一大块我们马上要用的,拧干后让人在火上赶紧烤干。
再去找些烈酒来,越烈越好,安排马婶和一个机灵的丫鬟就行,剩下的人都外面忙去,我也帮忙。”
“哎,好的,这就让人去找,我去安排人。”张管事语无伦次的跑开了,估计这主母若在这里出事他也是担不起责任吧。
转过头,看那大夫还看着自己,啥情况啊?这是她插手太突兀还是觉得说的太有理?
“大夫,不好意思,您看我这样安排行吗?您别介意,我只是想自己之前给家人处理过,知道怎么操作,才主张的,没经您同意——”
“没事,可以,我,我也可以看着吧?”这老头是个有求知欲的大夫啊,挺好,这样她就不用再打麻烦了。
这哪是什么前朝大夫教的,明明就全是自己了解的急救知识,之前跟齐婶在船上时就一起聊过的。
外伤最害怕感染,干净是首要的!
原本应该用盐水来清创的,但是这个时代的盐并没有现代时的那么细,即使是上等盐,也是有很多杂质的,若用盐水恐怕会起到反作用!
而林染又是个废物小白,她除了脑子还算好使,再就是见过最好的物什能分辨区别在哪,多的?
对不起,没有!她不能被期待将那粗盐给搞细喽~
其实在现代很多医生都已经不提倡用酒精降温,可是这里不是什么都缺么,只要能降下去才是首要的,否则再给烧傻了。
林染认为她这也是左右权衡的结果。
“姑娘,这是我们庄子上存的最烈的酒了,纱布已经着人在烤了,帮手的人在这,还有什么?”很快,张管事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很好,对了,还需要冰,捣碎裹在布巾里放额头上,这个等一会儿清理完伤口再放。
张管事你去弄冰吧,我们这就开始了,大家都去把手细细洗几遍,大夫您也要再洗下手。”
后面说大夫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就怕给惹急喽。
“好,洗手。”他大大方方去了,搞得林染突然懵了,你是赤脚大夫吧,是吧,要不然你怎么这么没个主见?
待大家都准备好后,还是大夫来做,因为她觉得自己毕竟不是大夫,手也不稳。
打开疮口,伤口很深,里面红肿一片,已经有些脓水了。
这时候,她才有些担心万一治不好怎么办,古代没有消炎的针剂,连药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