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一支信令弹升空后,郭诵率领两千步战军冲了过来,不仅让汉在兵力上失去了优势,更是在五千步战军迅猛的冲杀下削弱了抵抗的力量,出现了大幅度地后退。
虽不能说刘曜所领的汉彻底溃败,但在快速后退中还是产生了混乱,导致不少人来不及逃走的情况下,死在了步战军的斩风刀下。
“挡住他们,余下的人退到大望驿做防。”混乱中,刘曜大声地命令着,同时又领部分军卒返身杀回,挡下了冲来的索横等人。
刘曜与索横拼杀了几招,很快就被近卫们簇拥着向北退去,逃离了梨园一带。
然而,随着武威步战军与雍州军的向前冲杀,退到大望驿的汉不及设防,再一次向十里外的胥水旧驿退走,最终在那里凭借地势形成了有效的防守,避免了进一步的败逃。
“索横,不得再追,你领雍州军随我退回华阳关。”李峻见索横还想领兵向前,大吼地命令着,同时也对郭诵吩咐道“命步战军交替后撤,全部退回关城内。”
既然刘曜军退到胥水旧驿,已经同华阳关拉开了距离,大家也便有了足够的时间退入华阳关内,没有必要再穷追不舍。
索横听到李峻的命令,略有不甘地向北望了望,却也没有任何违命之意,即刻号令雍州军卒跟随在李峻的身后,快速地向华阳关的方向奔去。
随后,郭诵也领兵以分段设防的形式逐步后退,最终大家全部退进了城关内。
骆谷道,胥水旧驿。
此处的地势稍显开阔一些,原本在山脚下有一间往来歇脚的官驿,因骆谷道的荒废,这里的驿站早已破旧不堪,房舍也仅是个空架子而已。
破屋中,刘曜将手中的双刃刀放在身侧的木桌上,随手接过近卫递来的水囊,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头之怒。
不过,刘曜的心中虽有怒气,但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梁州刺史李峻的胆魄,以及武威军的真实战力。
李峻的确有些本事,他的及时出现说明这个人并非是庸碌之辈,如果再晚一步的话,那些雍州军绝不会再有战力,必定会全部死在汉的刀下。
另外,李峻没有紧追不舍,让刘曜觉得自己在判断上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前来增援华阳关的梁州兵马应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哨兵应该是被那些军旗迷惑了,而自己也因为哨兵的误报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刘曜想到此处,觉得自己命令彭天护领兵进入绥阳小谷,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也便不想撤回已经下达命令。
毕竟,那些人只是卢水胡人,并不是汉国的匈奴军。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稍作休整,三个时辰后随我攻向华阳关。”
刘曜觉得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很容易,那就是直接攻击华阳关,如此就能看出华阳关内到底驻有多少兵力。
一次的失利并非是决定胜败的关键,虽然遭到梁州军强烈的阻击,但由于后撤的及时,汉的受损并不是太大。
另外,即便华阳关内有大量的武威军,刘曜相信自己也不会被困在骆谷道中,毕竟骆谷道的北口在自己的掌控中,危急时刻直接退出也便是了。
骆谷道,华阳关。
对于刘曜的想法,李峻也有所猜测。
大家都是领兵之人,一点细节的纰漏都会察觉出问题来,武威军不乘胜追击,刘曜对此不可能不起疑,也必然会返身杀回来验证。
因此,当所有人全部退入华阳关后,李峻即刻命令守关军卒进入备战的准备,防止汉的攻击。
“大将军,您您这没有带那么多的兵马呀!”
入关后,索横与雍州军卒皆是对武威军的救援表达了感激之情,更是拜谢了武威大将军李峻的亲自领兵,但索横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李峻笑道:“索督护,守华阳关用不到那么多人,而眼下的梁州也不是和汉拼命的时候,我担心的是你们,只要能把你们带离绝境便可以了。”
索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单膝跪地,拱手道:“大将军,如今贾使君不在了,我等也不想再为那个朝廷拼命,若是大将军不嫌弃,能否收索横与众雍州军的弟兄们入您的麾下?”
李峻伸手扶起索横,笑道:“索督护,武威军本就与你们雍州军情同手足,哪里会有嫌弃一词?”
说着,李峻左右望了望,继续道:“眼下,我们不说什么朝廷,因为没有人会来帮咱们,靠得就是咱们自己,我的武威军乃至整个梁州百姓都做如此想,所以我很高兴你们能加入进来,让咱们的力量更加强大,砍断所有敢伸过来的手。”
实力不能一蹴而就,而是要经过慢慢地积累,李峻很需要雍州青壮的加入。
此番救援,李峻不仅要救下索横等人,也是想让更多的雍州人看到武威军的重义,让他们在受难之时想要归附武威军,在秦雍之地打下良好的基础。
另外,李峻一直都欣赏雍州兵的骁勇,更欣赏他们不屈地风骨,所以才说出这一番话,让索横等人感觉到自身的价值,不会因为被收编就觉得低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