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李峻笑着点了点头,举起酒盏敬向众人,诚恳地说道:“李峻只是一个寻常人,只是一个想让大家能活着,能过上安稳日子的人,在我的心里,从没有夷汉之分,大家都是这九州的百姓。”
说着,李峻喝尽了盏中酒,继续道:“咱们不分夷汉,可有人就要强行地区分,过去的朝廷将夷人视作奴隶,也便被他们口中的奴隶给灭掉了,如今又有人将汉人视作奴隶,同样不会有好结果。”
待翠烟为大家斟满了酒,李峻再次举起酒盏,笑道:“不论别人怎么做,我西南的夷汉就是一家人,西府在政令上也绝不会有夷汉之差,大家相护相守,一起将那些想要进犯咱们的外敌杀光,守住咱们得之不易的安定。”
说罢,李峻与在场的众人一同将盏中酒饮下。
无论将感情说得再动听,其中都会有缝隙,也都会有反目之时,只有将利益牢牢地捆绑在一起,让每一个人都因切身的利益而难以割舍,这样的关系才最牢固。
当下,多数蛮夷的诉求并不复杂,他们与寻常的汉人一样想要活着,也想要得到公平的对待。
然而,绝对的公平是个虚幻,平等的公平也并不意味着公正。
李峻所能做的就是将官心向弱者偏多一些,尽可能地做到公平,同时也在这所谓的公平中,极力地调整到公正。
如此,民心才能真正地积聚起来,才能将这滔天的力量砸向那些敢于进犯的人。
酒宴过后,李峻将樊凛等人送到了府门外,并叮嘱裴松明安排好几个人的住所,挥手作别后,笑望着马车离开。
回到正堂,郭诵感慨地说道:“二郎,没想到樊凛他们能召集这么多族人。八万呀!要在以往的话,这是多大的一股反叛力量呀!”
李瑰摩拳擦掌地笑道:“舅父,咱们手上可动用的兵力就有十万,再加上这八万夷军,别说雍秦二州了,就是灭了石勒的襄国又有何难?”
说到石勒,李瑰愤愤不平道:“当年,石勒只是一个跪在地上求咱们带他走的胡奴,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为了救苟晞,在离狐县与他交过手,如今竟成了一方霸主了,真是没想到呀!”
“这很正常,乱世出枭雄嘛!”
李峻拍了一下李瑰的肩头,笑道:“石勒能有现在的实力,或许是有一点幸运在其中,但究其根本,还是凭借自身的本事打出来的,所以咱们不可轻视石勒。”
“另外,当下咱们能出征的兵力可达十八万,真是一股不小的杀人力量,可那也是十八万条人命呀!”
李峻说着,长吁了一口气,皱眉道:“所以,不仅是我,就连你们也要牢记,用兵一定要慎之又慎,尽可能寻找恰当的时机打有把握的仗,千万不能盲目自大,将这十八万条人命白白送到别人的刀下。”
从坪乡一路走来,李峻手中的兵力从李家庄护卫队的两千人,到如今拥有十余万的西府武威军,这已经不是寻常的改变。
无人敢轻视这股力量,而这些兵力也足可以傲世群雄,撼动天下。
入夜,李峻哄睡了儿子李暄与女儿李妍,轻手轻脚地穿过耳房的门,走进裴璎的寝室。
“都睡啦?
“嘻嘻,看你的样子,怎么像做贼一般。”
床榻的里侧,身穿小亵衣的裴璎蜷缩在锦被里,笑望问向自己的夫君。
当下,李暄和李妍还小,除了会在二娘宋袆那里过夜外,多数时间都要留在自己娘亲的身边。
“我还不是怕惊醒了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哄睡呢!”李峻说着话,褪去衣物,钻进了裴璎的锦被中。
裴璎就势搂住李峻,笑着问道:“二郎,妾身一直都觉得你与别人不同,自打有了三个孩子后,妾身愈发的有这种感觉呢!”
李峻用手在裴璎的脸上轻揉了一下,笑问道:“傻瓜,会有什么不同呀?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
裴璎亲吻了一下李峻,笑道:“别的先都不说,只说对孩子们的疼爱,妾身就从没见过哪个父亲会像你这般溺爱孩子,夫君可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呀!哪能如此骄纵妻儿呢!”
“哈哈”
李峻轻声地笑了一下,用指尖点了点裴璎的额头,故作委屈道:“我哪里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呀?哄孩子吃饭,看着孩子睡觉,之后还要伺候好夫人,谁家大将军会如此窝囊呢?”
说着话,李峻伸手轻捏了一下裴璎的某处。
“哼”
裴璎娇羞地搂紧了李峻,口中嘟囔道:“妾身妾身又没说让你伺候,是你自己爬上来的,还不是二妹三妹不要你”
裴璎的话被李峻的吻堵了回去,直冲脑顶的眩晕也让她不想再戏弄自己的郎君,只想尽情体味这俗世中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