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知晓王瑚与祖逖、刘琨等人的关系并不亲近,上次酒会也仅是跟着王敦才聚在了一起。
王瑚不知李峻为何问起那个风月之所,但他觉得此时饮酒作乐有些不妥,劝慰道:“二郎,等这次的事完了,我请你到烟汀阁逍遥一番,现在就别去了吧?”
李峻看出了王瑚的误解,笑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还真当我是个酒色之徒呀!”
“哎”
王瑚见李峻并无此意,亦是笑道:“男欢女爱的是常情,去几趟烟汀阁怎么就成了酒色之徒呢?”
说到此处,王瑚想起些事来,问向李峻:“二郎,你可还记得那个宋袆宋姑娘?”
李峻故作思索后,点头道:“你说的是那个善笛的女子吗?”
“对对,就是那个女子。”
说起宋袆,王瑚突然来了兴致,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吗?王处仲离京的时候,本想带着宋袆,但不知为何被拒绝了。”
王瑚向李峻靠了靠,一脸八卦地继续道:“处仲一直以为宋袆钟情于他,就想把人家姑娘纳入府中带去青州快活,没成想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二郎,你说好不好笑。”
李峻望着王瑚说话的样子,突然觉得让这家伙去荥阳不一定是个好事。
认识了这么久,李峻还真没看出王校尉是个大嘴巴,而且是个满嘴村妇言的大嘴巴。
不过,李峻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感到有些意外。
上次的烟汀阁相聚,李峻同样以为宋袆倾心于王敦。他不与宋袆有过多的交往,也是不想因此伤了朋友间的情分。
“噢!这倒是扎了王处仲的心。”
李峻打趣地笑了笑,又说道:“其实,那宋姑娘若是跟着王敦也不错,总要比留在烟汀阁体面些。”
“唉”
王瑚遗憾地叹息道:“现如今呀,人家宋姑娘早不在烟汀阁喽!”
“噢?”
李峻闻言,疑惑地问道:“是嫁人了?还是去了别家?”
王瑚摇头道:“都不是,听说她在芙蕖台那边买了个不大的小院,带了一个丫鬟住在那里,平时靠教人吹笛子赚点银钱。”
芙蕖台也在东外郭城,离烟汀阁不远,那里的风景不错,多住些商贾富户。
李峻不明白宋袆为何不跟着王敦,也不明白她为何离开了烟汀阁独自生活。但听说宋袆依旧居住在东外郭城,李峻的心中有了几分担心。
“王瑚,你知晓她的住处吗?”
李峻的问句让王瑚感觉有些意外。
“不知道啊!”
王瑚先是不解地望着李峻,随后又似了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剃头挑子一头热呢,根源在此呀!”
继而,王瑚又觉得李峻问了一圈,其实就是想打听宋袆的近况。
大家都是男人,直接一点不好吗?来这些弯弯绕绕的干啥呢?
“原来是哪样呀?”
李峻无奈地辩解道:“我以前救过她,难得在烟汀阁又见面,这不就算是熟人了嘛!”
“我懂我懂,我都懂。”
王瑚靠到近前,拍了一下李峻的肩膀,感悟颇深地说道:“宋姑娘长的不错,你欣赏她也在情理之中。男人嘛!谁还不喜欢个漂亮的?”
李峻懒得分辩,白了王瑚一眼,起身向门外走去。
“二郎,你去哪里呀?”
李峻刚踏出门,身后便传来了王瑚的询问。
“我到外郭城巡防,有事去那里找我。”回了一句话后,李峻带着杜麟离开了五营衙门。
“哈哈”
王瑚大笑了两声,自语道:“去找美人有什么可难为情的?还巡防,保不齐都要巡到人家床上了。”
李峻的确要去找宋袆,但并非是王瑚所想的那样。
大战在即,如果邺城的兵马一旦突破了上官祀所驻守的缑氏,那东城的城门势必会出现争夺战,那时的东外郭城将会处于战乱之中。
李峻虽未将宋袆当做关系亲密的朋友,但终归是认识的人,也收了人家送的瑶琴。
正因如此,他要向宋袆做个提醒,随便帮些力所能及的小忙,也算是回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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