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平沉思了下与楚瑛说道:“郡主,只收三成的粮税不征收其他杂税,怕是难为维持所有的开支。”
顿了下,他说道:“郡主,衙门可以精简一些人,但只五万兵马难为保证藩地的安全。朝廷要不了多久就会派兵来围剿。”
听到这话,楚瑛看向他好奇地问道:“你不怕吗?一旦失败,你可就是逆贼了。”
本来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但看她竟直接问程广平反而笑了:“郡主的命如此金贵都能为百姓豁出去,老朽行将老矣又怕什么?”
若不是为了百姓,就楚瑛的身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享一世荣华富贵。可她没有,不仅带兵剿匪,如今更是为了百姓反抗朝廷。
楚瑛闻言,给他鞠了一躬。
程广平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回了一个礼说道:“郡主,老夫当不起你的礼。”
楚瑛摇摇头道:“这礼我是为整个藩地的百姓行的。程大人,若是整个藩地的官员都能如你这般想,那我们就不惧朝廷了。”
因为程广平贪了那么多钱,楚瑛之前很瞧不上他的,甚至动了杀心。哪怕看在淮王的面上放过他并委以重任,也并没真正信过他。可今日这话,让楚瑛认可了他。
程广平有些惭愧,说道:“郡主这般说,老朽是无地自容了,在任上这么多年从并没百姓做过什么实事。”
反倒为了保住自己地位,随波逐流跟其他人一起贪了起来。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也后悔过惭愧过,但醒来还是与众人同流合污。
既然之前不追究,楚瑛也不可能再去计较了:“以前的事过去就不用说了,只要以后你能一心为民就好。”
程广平俯身说道:“谢郡主给老朽机会,余生我必竭尽全力辅佐郡主,让藩地的百姓过上吃饱穿暖的太平日子。。”
楚瑛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几日,楚瑛每日都要忙到半夜。有时候躺在床上她都感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可以过上混吃等死的日子,没想到现在比打工时还辛苦。
过年前三天,楚瑛回了洪城。
淮王一看到她就皱眉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楚瑛没找托词,直接说道:“军中的跟地方上的事千头万绪,我最近每天都都只睡两个多时辰。等那些举子通过考核放到下面去,到时候也能轻松一些。”
说起这事,淮王就有些叹息:“洪城只有十八个符合你要求的举子,不过他们认为我们再行谋逆之事都给拒绝了。其中一个姓庞的举子,还在外公然宣扬在解元楼喊你是乱臣贼子。”
“这人很出名吗?”
淮王点头说道:“庞统是我们洪城有名的才子。十六岁就中举了,不过他祖父祖母先后病逝,作为嫡长孙要守六年孝就给耽搁了。”
“品性怎么样?”
淮王点头说道:“他的品性跟他的才能一样,都是极好的。只是这人性子执拗,认定我们是乱臣贼子,哪怕逼迫也不会为我们所用。”
“父王,除这个庞统以外,洪城其他品性好的学子你都跟我讲一讲。”
淮王知道她的意思,摇头说道:“阿瑛,不仅庞统,书院内许多先生跟学生也都跟他一样的想法。想让他们为我们所用,难。”
“父王,事在人为。我明日就邀他们到府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