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所踩的酒池里,一条树滕悄然缠绕住了她的脚,又要将她往水里拉,
昆尧镇定,唇角微勾,眼底满是不屑,那滕便牵扯不动,她稍稍用力,那藤便一分两段,而后又消失在水中。
一旁又有阴风袭来,昆尧反手一抓,竟然是一片枫叶,枫叶尖锐,割伤了她的手,鲜血流出。
事后,那奇怪之事也未发生,仔细端摩着手中红色的枫叶,十为普通的叶,她迷眼入了神,总觉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昆尧慢慢踏出酒池,“看来,今日不是个喝酒的好日子,也,也罢,喝得也差不多了”
向地窖口走去,再要出口时,随手拿了精致一个瓷瓶,里面晃晃的酒水摇动,
心道,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刚才的怪异之事好像于她来说没发生一样,如是夹着酒意闲情雅致。
出了酒窖,摇摆的身躯慢步,忽然,一个身影从身后蔓延而来,
昆尧微微转身,白沉又摆了个鬼脸,知自己被发现,便放下手来。
脸上一陈不变的笑容,那双桃花眼亮得天真无邪。
“师尊,你是不是偷酒喝了”
“一派,一派胡言”昆尧仍然夹杂着醉意,言语不清,“为师怎会偷人酒喝”
不时,腰间挂的小瓷瓶,落在地上,破碎开来,酒水弥撒。
顿生怜惜之色,“我的酒,都怪你这臭小子,”
“还不承认偷了人家酒”
“何是偷?分明是大门敞开迎我进去的”
“是是是”
昆尧还有一个毛病,也就是爱面子,傲娇至极,什么事都不让人知道。却又伪装的太假。
“你不是和菱儿,下山了吗,为何,为何,在此,”
“嗯,她与崆峒派师兄们玩得甚欢,顾不得我,一人无聊,便回来了”
实则是,几人到了山下,虽是一派热闹之景,但白沉就是提不起兴致,风溪菱要啥,他也不去理会,她却又被热闹繁华所吸引,和这崆峒派的师兄姐妹们便玩到了一起,
久之,白沉寻了个理由逃了,想着风溪菱与那些师兄姐妹们玩得胜欢,定不会出什么事。
“我看你,是逃了吧”
昆尧一只手掌在白沉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师尊怎会这般不信任弟子,”
“真是难信”
白沉叹了口气“师傅眼中,徒弟就这么不着人相信吗”
见他失落,委屈,昆尧掐了掐他的脸,微笑到“为师逗你的,你可是我昆尧的爱徒啊”
这一句话,昆尧提高了音量。
白沉最喜欢的就是昆尧酒醉之时,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像一个师傅,对他只有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白沉满意的笑到,而后又意识到什么,“师尊,徒儿要与你说件重要的事,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件……”
白沉还没说完,只听昆尧看向远方的海域上,悠悠说到,“那是什么?”
那远远的海上,有着五颜六色的灯光遍布在海上,远远的看,犹如天外银河,璀璨美丽,炸一眼以为是海市蜃楼。
“那或许是他们所说的海灯吧,用来写福愿的灯,让其漂向海域,漂得越远,愿望就越能够实现,”
昆尧一笑,“这个着实有趣些”
说着,昆尧腾空而起,飞向那海域,见此,白沉御剑快步跟上。
在那海域,海灯之上,昆尧来回巡游,观看盛景。
各种各样的海灯,都各有千秋各有其色,想来都是每个海灯的主人自己精心所制,海灯的薄纸上,写着各种各样的愿望,随着微微的细浪浮动,荡漾于海上,如同繁星点缀,绰约星河。
白沉跟了上来,只见昆尧若有若无的笑意,顿觉美感,心下悦之,不忍打破这番景象。
“徒儿可有什么心愿”
白沉未答反问到,“那师尊有什么心愿”
“有”
“是何愿?徒弟定为师尊答成”
昆尧看向白沉,确实她的心愿需要他来答成,“那你可得记住了今日的话,莫诓骗师傅”
白沉捏了个剑指的手势,在空中比划写了几个字,犹如字是写在透明的纸上,字飞了下去,贴在了一个空海灯纸上。
这遍布的海灯并非全是写满了心愿的灯,有的是空的,纯属来凑个数,只达到璀璨的盛景。
——有生必成师傅所愿,愿师傅所愿
昆尧微笑起,右手施出灵力,那海灯飘起来,而后又飞向那远远的海中央,海际之外,一盏灯逐渐变小,直到消失,那是这所有的海灯中漂得最远的,也是最亮的灯。
我寻了你几世,希望你所言不虚,这一世莫要再叫我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