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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依稀可见的夜空云层翻涌,夜风里带着丝丝的润意,好似那贵如油的春雨即将要落下一般。
老管家呼吸急促满脸泪痕,噗通一声跪在况老太爷跟前,“老太爷,将军战死了~”
况老太爷喉头微甜,强忍着晕眩之意咬住了舌头,不敢置信的瞪大的眼睛,悲痛溢满了脸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老太爷,将军死在西康郡王手里,来报信的人说两军交战之时西康郡王于三百步开外一箭射中了将军的胸口,那箭矢穿胸而过。”
“将军战死,军心大乱,城内的百姓高声呼喊要迎接大军进城”
老管家痛哭流涕,况府算是完了。
况老老太爷目光空洞的看这个祠堂里的一排排的祖宗牌位,脑海里没来由的响起前些日子庄喜乐说的那番话
“不要做无畏的挣扎,顺应天意才是上策。”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从滑了出来,顺应天意,呵,顺应天意?
自己死了,况家的未来没了,这就是对他没有顺应天意的惩罚法?
祠堂外隐隐传了的哭泣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哭况迅还是在哭自己
对比于况家的悲戚,京都各家的人都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庄府众人汇聚于正堂喜上眉梢,况迅一死丽台大营便不足为惧。
庄良正神清气爽眼看着就年轻了两岁,“况迅一死他的副将杜敏成不了大事,不论是安大将军还是二叔都是沙场老将,看来这仗天不用等到天明就会出来结果。”
丽台大营便是远安王登基最大的阻碍,破了大营一切便尘埃落定。
还在庄府的君老侯爷端起茶盏浅啄一口,将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只道搭上了一家子的前程命运搏了这一回庄府至少会延续二十年的荣耀,至少可惜那况迅了。
“老侯爷,都说得丽台大营者得天下,况下为何会变的如此之快?”
庄良正看不透里面的门道便问了出来,君老侯爷已经在庄府住了些日子了,老侯爷博学通透,他们已经习惯有不懂的就来问他。
老侯爷道“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况迅一样都不占据,他唯一可以依托的京都也不全然掌控在他的手里,手里还要分兵牵制其余两处,京都百姓只是这么轻轻一闹就让他乱了方寸,不是他练兵才能不够,是民心不在。”
士兵上战场最重要的是士气,士兵士气不在,将军心里无所依仗不知为谁而战,这仗一开始就输了。
庄良正拱手,忽然感叹道“三百步开外就能一箭穿胸,二叔的箭术当真是出神入化。”
一直没说话的庄振杨迫不及待的开口,“前几个月二祖父给我们表演了箭术,只是随意的搭弓那箭头把箭靶都射穿了个大洞,神勇无比。”
“臭小子,什么是表演,那是教你们,你们要有你们二祖父一半的难耐你老子也就啥都不愁等着享福了。”
“爹,你想啥呢,我们现在连四姐姐都超不过,哪里还敢想二祖父。”
“混小子”
庄府,从庄豫东往下到每一个人是十分高兴,那些刚进门小半年的孙媳妇更是悄悄的念了好几声的阿弥陀佛。
她们嫁入庄府不到月余夫家就反了,这些日子经历的实在太多,除了像云星这般十二分自信每日安心养胎者毕竟少数,其余的都廋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