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淡淡一笑,“你们越说越玄乎,不过然然说‘圣人’了不起我是赞同的。《道德经》本就在揭示宇宙的法则,一切的规律都涵盖其中,表演又岂能例外?”
丁建业笑着拍了拍任平生的肩膀,“谦虚也要有个限度,好了,我们该出发赶场,去下一个地方了。”
“嗯,好的丁导。”
“噢,出发喽!”孙然拉着任平生一起向剧组的保姆车跑去。
汽车缓缓上了主干道,一路上车水马龙,一排排的汽车如蚂蚁般秩序井然的行驶着。
孙然轻轻合上手中剧本,俏脸红扑扑的,一会儿她要拍摄自己的第一场吻戏,想到对方是任平生,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羞涩。
任平生内心也有些异样,只是他处理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他将“心心相印”启动,如一个旁观者感受自己内心的变化。他好像是任平生,又好像不是。他好像在这里,又好像不在。情绪演化的种种,最终化为一股纯正的能量,融入自己的心,让它变得更加柔软。
孙然偷眼瞄向对方,见他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好像很放松的样子,不由得嘟起了嘴,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喂,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呀?”
任平生认真端详她几眼,然后笑着说:“你已经够紧张了,我若是也跟着紧张,咱们一会儿就得多NG几次。其实这没什么,我们都是演员,这只是职业的一部分。”
孙然翻了翻白眼,“你说的好轻松,这可是人家的初吻,不像某些人,早就不纯洁了。”她前些天好奇的问过任平生这个问题,结果对方笑着讲了刘夕瑶亲他的事。当时自己还很感动,觉得对方不愿隐瞒自己。那个茜茜自己见过,就像个小仙女,蛮可爱的。只是现在轮到自己时,顿时有些患得患失。
“若我是他第一个亲的女孩,那该多好呀!”她越想越是郁闷,好像丢失了什么贵重的物品。
任平生见她纠结郁闷的模样,以为她对这方面有心理障碍,想了想说:“然然,我的情况也和你讲过。你若觉得有些不适应,一会儿下车,我去跟导演说说,看看能不能找一个替身,或是借位也可以。你不要让自己有什么心理负担,没什么的。”
孙然听到这话不禁一怔,随即怒气上涌,“你是木头呀!谁要换替身?谁说要借位了?我......我只不过......只不过......总之,你一会儿不准跟导演说,听到没有!”
任平生没搞懂她为什么生气,自己明明是在为对方考虑,“行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的。你既然不让我跟导演说,我就不说。”
任平生的软言相慰让孙然怒气顿消,她认真的想了想,明白对方只是单纯的为自己考虑。他的焦点从没有放在别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因为无论其他人做什么,他都在观察自己的心智,看看是否能“理解对方,接受对方。”这是他的道,他一直在实践着。
任平生对自己讲,随着武道修为的加深,心性会逐渐趋于“赤子心性。”在这种如婴儿一样纯洁无瑕的状态里,包含了一种爱,这是婴儿不具备的智慧。
“或许......智慧与爱是同一个意思!”孙然默默的想着,同时内心升起一股难言的感激。
直到“保姆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家属楼前,孙然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暖暖,刚刚不好意思呀。”
任平生诧异的问:“刚刚怎么了?”
孙然轻咬了下嘴唇,然后嫣然一笑,“刚刚什么事都没有,瞧,到你‘父亲’家了,我们下车吧!”
“好啊,想必导演也到了。”
任平生将车门拉开,向外一瞧,不禁一愣,他朝家属楼门前挥了挥手,“师娘,您怎么也在这里呀?”
陈曼茹见状,笑着走了过来,“我昨天就和丁导说好了要来探班,看来他没有告诉你呀。”
任平生亲切的与对方拥抱了一下,笑着说:“丁导这是要给我个惊喜,帝影刚刚开学,我真没想到师娘您会过来。”
“你老师也很关心你的近况,他是班主任,无法离开,这才让我过来探班。我也蛮想你的,不来看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任平生轻叹一声,“师娘,对不起。关于《天下》的事情,让您和老师操心了。”
陈曼茹把脸一板,认真道:“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你那天的行为是堂堂的男子汉,除了你我没见哪个男艺人能做到?郑晓宇是我的学生,可就算他不在风华娱乐,他也绝不敢站出来,为自己的朋友与薛家为敌。
平生,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师娘我以你为荣!
不就是一部《天下》吗?没了就没了,我们拍《碧玉观音》照样会大火,他们失去了你的助力,只会是他们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