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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玦赶忙爬起身来,看着几乎被自己压扁了的这块倒霉的人肉垫子,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支支吾吾道“小木匠,你,你还好吧……”
公输鱼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身下的那半块机甲鸢已然碎作屑粉,若非有它垫着,此刻成屑粉的便是她自己了,不过,即便是没成屑粉,她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几乎感知不到四肢的存在,目光呆滞直视上方,面上唯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态。
成玦眨了眨眼睛,竟是缓缓伸出手来,伸向公输鱼的鼻唇处,似是想要探一探这看上去半点生气也无的人是否还活着。
“别,碰,我……”这仨字,一字一顿地从公输鱼牙缝里挤了出来,带着无上的愠怒、怨怼,当然还有嘶嘶冒凉气的疼痛。
见公输鱼还能说话,成玦倒是略略放心了,舒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那一眼望不到顶的悬崖,又低头看了看气息不畅、动弹不得的公输鱼,竟是颇为嫌弃地翻了翻眼皮,极没良心地说道“真是奇了怪了,本王坠崖坠的好好的,你突然跟着跳下来搅和什么?”
?!成玦这话一出,公输鱼只觉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股愠热之气沿着四肢百穴极速冲至头顶,倒是比甚仙丹妙药还要灵验,七零八落的奇经八脉瞬间畅通了,移位的五脏六腑即刻归了位,四肢的感觉也都回来了,“噌”的一下便坐起了身来,朝着成玦,怒目叱道“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跳下来当然是要救你了!”
不想,成玦根本不领情,凉玉一般的面容上,苍白而薄薄的唇微微撇着,尽透着刻薄“嘁!本王可没有叫你来救。再说了,你就救成这样?哼!没有金刚钻也敢揽瓷器活啊,以为你本事多大呢……”
“你还有脸埋怨我呢?!要不是你突然发疯,能成现在这样吗?我的机甲鸢跟了我小半辈子了,能被毁掉吗?!你赔我!你……”气急的公输鱼大声吼着,只觉胸腹间一阵剧烈翻涌,“哇”的一下,便吐出了一口污血。
成玦立刻伸手点了公输鱼胸腹间的几处穴位,助其平顺经脉、修复受损的脏腑。
公输鱼喘了两口气,感觉内里确实舒畅了许多,再抬眼看正在帮她顺气的成玦,方才明白,原来成玦是故意那般说话惹她激怒,助她将堵住心脉的污血吐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半点感激也生不出,依旧是想狠狠地踹这个不走寻常路、脑筋不正常的可恶之人两脚,当然,前提是如果她还能站起来的话。
成玦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勾起唇角一笑,“怎么,后悔救本王了?那你刚才干嘛不撒手?即便是机甲鸢被毁了,以你的能力也是完全可以自救的,为何还要抱着本王一起摔下来?而且,原本是我在下面,你在上面的,你又为何非要强行变换位置翻到下面来?瞧瞧,逞强受伤了吧,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公输鱼想也不想地切齿怒怼道“我喜欢在下面不行吗?!”
“行啊,你喜欢在下面就让你在下面,本王在上面就是了……”成玦笑得邪邪的。
下面,上面,这个……公输鱼这才咂摸过味儿来,好像又着了某毒蛇的道儿,顿时面赤无语,气得浑身发抖。
“哎,好了好了,污血都已经吐过了,别再生气了,再气就该伤身了,本王会心疼的。”成玦噙着笑意,殷切关怀着,并伸手就要去扶公输鱼。
怒气未消的公输鱼一把将他拂开“殿下还是将这些软言细语留给折杏苑的小娘子们吧,我可不需要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