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心中疑虑竟被面前的人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仓临又是一惊,忙掩了掩衣襟,硬着头皮强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好,那我就再说给你听,说到你明白为止。”公输鱼跳起身,走近前来,绕着仓临慢慢地转起了圈,“原本我也只是怀疑,并不是太确定,但是刚刚你在面对登徒子调戏时所做出的反应,便是恰到好处地证实了我的怀疑。仓临这个身份,只是你的一个伪装,一直以来,你都假扮得极好,但你骨子里的矜持、骄傲与教养,还有本能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见仓临不语,公输鱼在其面前站定,继续说,“如何,若是我说的不对,你并非女儿身,那,不如你我宽衣共浴,证明一下可好呀?”说着,便做出了一个要宽衣解带的动作。
仓临吓得慌忙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面前这个出招都是下三路,怪异得令人招架不住之人,暗骂了几声,却也不得不做出让步,“哼!就算我是女儿身,那又如何?你凭什么说我是在假扮仓临?难道仓临就不可以是女子吗?”
公输鱼赞许地点了点头“嗯,姑娘说的有道理,仓临也可以是女子。据学子档案记录,仓临出身南境米商仓家,若果真是女扮男装入国子寺求学,许是为了开拓帝都门路、振兴家族生意,但南境距离西境遥遥,仓家与定西公府素无瓜葛,她没理由针对世子。而姑娘你假扮的这个仓临呢,却是从不与人提及家族生意,只是以跟班的名义故意接近世子,一心只想着加害世子,奈何世子护卫们盯得紧,而世子本身也是身手了得,故而你一直都没能得手,你不肯放弃,也很有耐心,抓着一切机会,把世子往各种的麻烦与危险里面推,比如藏贤阁那晚,就是你引了世子前去,使他落入我的构陷中,可对?”
“对什么对?这些都是你的臆测,你有何凭证?”
“哎,姑娘别着急嘛,慢慢听在下说呀,很快就到重点了。今日一早,寺中有消息在传,说昨日世子在梓归身亡的那间小厢房里中伏受伤。姑娘很聪明,觉得设伏人有可能会回到现场查看善后,便立即前去小厢房外设伏,急着想要知道是谁在利用梓归之死对付世子。姑娘何以会对这事如此关心呀?”
“这有何奇怪的?大家都知道我乃世子跟班,有人欲加害世子,我自然要查个清楚!”
“嗯,姑娘如此费心费力暗中调查,却是瞒着世子、并不邀功,果然是个称职而衷心的跟班呀。”公输鱼拍了拍手,一脸的笑意盈盈,“姑娘所为,倒是让在下想起了半年前另外一个同样也对世子忠心耿耿的跟班——梓归。”
听到这个名字,仓临微微地一颤,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公输鱼假装看不到,接着说“在下进国子寺的时间不长,也不知所听到的传言是否属实。听说那梓归为了巴结定西公府,紧紧地抱住世子的大腿,晨昏定省,送朝食、垫马凳,做尽了谄媚之能事,甚至是投世子龙阳之好,主动献身、爬上世子的床榻……”
这些明显带有污蔑作践色彩的言辞,如晦涩的尖针一般,扎进仓临的耳中、心里。她紧咬着牙关,微微发抖,虽已极力克制,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额间鬓边手背上的青筋,道道暴凸,直接挥臂劈向公输鱼。“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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