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耳目网里那些身份见不得光的人,本就不敢与官家有瓜葛;即便是可以走在阳光下的人,身上也多是劣迹斑斑,且习惯了自由无拘,也不想与官家有瓜葛;再者,因为要探查消息,大家素日里见多了那些隐在光鲜表象下的肮脏真相,官家的龌蹉尤甚,便更是不屑与那样的官家有瓜葛。
若是帝都耳目网真的落在了晋王手里,他们这些靠着“挖朝廷墙角”谋生的人,岂还能有活路可走?
有几个头目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惨白——他们正是负责皇宫消息线和晋王府消息线的头目。皇宫和晋王府的消息他们可没少挖呀。之前不少次,晋王在与湘王的争斗中落败,其中就有他们卖消息给湘王幕僚的功劳。而此刻,他们的心腹暗桩更是还在皇宫与晋王府安插着呢,虽说平素都是他们亲自负责联络,全方位保证暗桩的隐秘与安全,但谁知黄隼知晓多少?黄隼在帝都耳目网里的级别仅在楣夫人之下,手里掌握着众多兄弟的资料信息。他投了晋王,这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呀!
见众人都变了脸,吓得话都没了,公输鱼也作震撼状,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猫兄的警告”了,一把就抓住了雪鹰的手腕,迫切地问道“雪鹰,你所说的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事关咱们整个帝都耳目网所有兄弟们的生死存亡。你可有确凿的证据?万不可妄言啊!”
雪鹰的手腕,方才已被公输鱼抓着甩了一次,本就有些轻微的扭伤,此刻竟是又被公输鱼抓在了同一个地方,还抓得紧紧的,感觉生疼,不禁微微缩了一下。
可公输鱼就像是没察觉到她的不适一般,依旧紧抓着她的手腕,巴巴地看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众人也都靠近前来,急切地等待着雪鹰的回答。
没办法,毕竟严峻的情势摆在那里,事关生死,稍微紧张失态也在情理之中。
被数层人墙团团围住的雪鹰,忍着手腕的隐隐之痛,回道“表少爷,雪鹰自知兹事体大,断是不敢无凭乱语。”
挤在最前面的头目抢着说“雪鹰,你有何凭证,快拿出来与大家观瞧!”
雪鹰再次缩了缩手,示意自己要拿凭证了,不料,紧张过度的公输鱼竟是还无察觉,仍是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松不放,像是忘了自己还粗鲁地抓着人家的纤纤玉腕呢。
“表少爷?可否放一放手?”无奈,雪鹰只得羞羞地提出了让公输鱼放手的请求。
啊?啊!公输鱼惶然一诧,赶忙松开了手,即刻叠手致歉“哎呀呀!真是失礼失礼了!还望雪鹰你勿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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