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夫人端坐主位,显得有些不安,“养士居的掌柜,夜食前过来报,今日一早,不离便将手上正在做的事交给了几名副手,说是要出门半日,夜食前便归,结果,到此刻也没有回来……”
闻此言,公输鱼不由地翻了翻眼皮,不屑道“哎呀,姑母,不离兄今早出门,且交代了要出门半日,这满打满算夜食也只是刚过了一个时辰而已,或许他是遇到了朋友聊会子天儿,也或许他是看哪家馆子里的菜品好就留在外面用夜食了,说话也就回来了,哪能称得上是‘失踪’呀?瞧您大惊小……”
“啪!”楣夫人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上,吓得公输鱼没说完的话直接吞了回去。
楣夫人面带愠怒,又含紧张,瞥了公输鱼一眼,叱道“若是换作你这等做事由性子、素来无交代的油滑儿,就算是几夜不归,我也不会在意。可不离怎会与你同?这六年来他何曾独自出过门?何来朋友?又怎会如你一般嘴馋?他素来规行矩步,时间数字观念更是极强,说几时便是几时,断不会耽搁延误。此番他未能于夜食前归来,定是遇上了棘手之难,也不知是否有危险,我怎能不担心?!”
公输鱼一脸的黑线,听着楣夫人竟这样拿自己与不离相比较,把不离夸得好上了天,把自己贬得如此不堪,再次翻了翻眼皮,直有一种“姑母拿自己当干侄子,拿不离当亲儿子”的不平感,不由地小声嘀咕道“嘁,真是偏心……”
“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不要担心,呵呵……姑母,您想啊,即便不离兄没有单独出过门,可这整个帝都大大小小的人人事事皆存于他脑中,首先他不会迷路,再者也没人能骗得了他,而且,不离兄行事向来谨慎周全,思量三步方才肯走一步,也不会招惹事端,所以,定不会有事的。呃,不如,侄儿即刻就去养士居细查,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若能查得他去做什么了,便也有了寻他的方向。”
“那还愣着作甚?你赶紧去呀。查得线索,立即来报!”楣夫人又是一拍几案。
公输鱼一个激灵跳将而起,“哦、哦,是!”
见姑母如此焦急,公输鱼这个“干侄子”也顾不得继续吃“亲儿子”的醋了,慌忙施礼告退,与班九一起,马不停蹄地赶奔养士居。
到了养士居。
公输鱼直接命人叫不离的几名副手来问话,却是只找到了一个,说是其他人都被撒出去寻人了,这一个也是在外面寻了一会子不得其法,回来看看不离回来没有,便刚巧赶上了公输鱼要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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