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三殿下的话。”南宝衣拿起那颗珍珠把玩,眉目含笑,“这样的珠子,我南家也不是没有……”
“南家富可敌国,区区珠子,自然不在话下。”
萧子重笑着倾身,状似无意地在南宝衣耳畔呢喃:“只是珠子常有,萧道衍却不常有……近日无事,我常常想,要不要再去斗兽场,照顾他几分呢?南大人可还会心疼?”
南宝衣正襟危坐。
很清楚,萧子重是在拿二哥哥威胁她。
萧子重见她吃瘪,微笑着朝温知凝伸出手:“过来。”
少女茫然。
瞳孔里倒映出少年跋扈高贵的模样,她迟疑着,慢慢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
萧子重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记得我了?”
南宝衣小声解释:“她在天牢里撞坏了脑子。”
萧子重脸色难看。
他小心翼翼地把温知凝搂进怀里,大掌轻抚过她的脑袋,满眼都是怜惜:“凝儿……”
赵小蛮看不下去了:“阿姐,看他们!”
赵惊鸿吃着热酒,神态端庄,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
南宝衣倒是挺吃醋的。
她泄气地捧住双颊,本想重金买下温知凝,带回府好生保护,结果倒好,竟然让萧子重买走了。
她真是买了个寂寞。
瞟一眼温知凝懵懵懂懂的模样,她又想起阿弱。
温知凝是阿弱的亲姨姨,无论如何该见一面的。
她试探着邀请:“明日我休沐,三殿下可否让温家妹妹来我家玩耍?皇嫂嫂离世前,曾与我说起过温家妹妹。我之前没能照顾好她,现在想弥补一二。”
萧子重低头望着温知凝。
少女瑟缩在他怀里,黑白分明的杏子眼透着害怕,许是看南宝衣亲切,情绪里又藏着些许向往。
他抚着少女额角结痂的伤疤,想起南府上住着个姓姜的神医,淡淡道:“也好。”
说着话,一名丫鬟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
她喘着气儿:“不,不好了!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打,打伤了赵家郎君!”
……
前院厅堂。
南宝衣随众人跨进门槛。
小堂姐脸色苍白,小公爷紧紧牵着她的手,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堂中摆着一座担架,府医正紧张地为担架上的重伤男子看诊。
赵夫人跪坐在地,哭得快要崩溃。
镇国公和长公主坐在上座,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南宝衣想了想,对影子般跟在她身后的十言低语了两句。
十言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厅中。
过了片刻,府医拱手:“启禀长公主、国公爷,赵家郎君并无性命之忧。在府里仔细将养个一年半载,也就能痊愈了。”
“小公爷犯下的好事!”赵夫人尖叫,“我膝下只有梧儿一个儿子,若是打死了,们镇国公府拿什么赔?!长公主,今日必须给我赵家一个说法!”
长公主正挽袖吃茶。
闻言,她抬眸:“阿舟,怎么回事?”
宁晚舟面无表情,狐狸眼仍旧泛着猩红色泽:“赵梧轻薄我的侍妾,他自己找打,怨不得谁。”
众人一致望向南宝珠。
南宝珠福了一礼,轻声道:“妾在花园赏雪,赵家郎君醉了酒,突然就……”
她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