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的热度尚没有过去,白府府上的姐儿们一个个仍旧是穿红着绿很是喜庆,如今来了位跟大姐姐十分相像的妹妹,也都是好奇,免不了来张望张望。
倒是白葵,最是爽快,“星儿妹妹。”
“葵姐姐,你怎的?”星回推门就看见白葵捧着一篮子的绢花,颜色各异,栩栩如生。“我瞧着你身上素的很,你来看看,可是有你喜欢的?”白葵拉着星回的手往屋里走,顺势坐下,扭头又对着外面几个姐妹唤了一声,“说是要瞧瞧新来的妹妹,如今又躲在门后做什么,星回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星回张了几眼,笑了笑,“姐姐妹妹们何必拘束,既是将我当做自家人,便按照自家人相处的来,快进来罢。”
“好妹妹,我们这一来一群的,可是惹你烦了没有?”先跨进来的姑娘,珠圆玉润,年岁不大,一脸的喜庆,瞧着让人心生欢喜,乃是白葵的庶妹,同星回一样,排老五,名为白芜。
身后跟着白芜的胞妹,白薇,模样同她姐姐相差甚远,白薇生的一张精致鹅蛋脸,一双眸子狭长,眼角微微飞起,顾盼流连。
再是老舅的几个闺女,星回仔细点了点,笑说道,“如今看来,竟是只有白荷妹妹年幼于我,都是姐姐来着。”
白家几个姑娘,这才细细一算,都笑了起来,“妹妹来时,我便听说了,这一路游来,说了好些好听话,葵姐姐这绢花,到底不是容易拿的?不若我们考考妹妹如何?”说话之人,乃是白芍,白葵自始至终都是笑盈盈地看着,未有出声。
星回面色不改,用手支着自己的下颚,问道,“姐姐想如何考我,可不要为难了我,我那些胡说的,也不过是为了讨姥爷欢心罢了。”
“就…就以咱们这出园子的景致,你可能作诗一首?”白芍到底还是没有多加刁难,以这园子景致,却不说春夏秋冬,不单取哪一个植物,星回起身来到窗子前,众姑娘也都跟着来,仔细看看,“我若说的不好,今日这绢花可还有我的?”
白葵笑了,“你若说得好,姐姐做主,再赠你一支凤尾钗子,可好?”
“葵姐姐可真是大方。”众女咯咯咯笑起来,一双双眸子都盯着星回,有期待的,自然也有等着奚落的,唯独白葵,静静地瞧着。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姻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众女皆是愣了愣,顺着星回的目光瞧过去,那庇荫处,一株静静开着的四季白海棠跃入眼帘,心照不宣之间,都是露出了微笑,“哎,星儿妹妹这词,到显得我出的题小气了。”
“是芍儿姐姐好,未有为难。”星回谦虚地笑笑,扭头就看到白葵拔下自己发间那凤尾钗子,“说了要给便是要给的。”
星回惶恐,“无非姐妹间逗趣,姐姐这般当真,日后可得绕着点你了。”
白葵一愣,而后大笑,将手捧的绢花往前一送,“妹妹先选,你们可有意见?”
“我们哪敢~这可是星儿妹妹过关斩将拿来的好处。”
可不就是过关斩将?
送走一杆子莺燕,星回目露疲色地坐下来,迎春连忙送上茶水,“可怜见的,原以为到了您外祖家,许是能自在些。”
星回接了茶,冷笑,“若是真把我这孙小姐当心肝宝贝疼,还用得着我自己绞尽脑汁地回这小临京?”
迎春盼秋手里的动作都是一顿,不敢细想,只说,“这白大小姐使人来出题为难,可有深意?”
“这便要去问问我大舅母他们了,白家跟东方家,总归还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果不其然,辞别了星回,白葵就往她母亲那屋走,脸上的神色倒是轻松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