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厚一股气冲上天灵盖,只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甩袖走人,临了留了句,“等齐王殿下!”
然而,回到别院的林子厚却是一脸地丧气。
齐王是何人,京都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太后的亲儿子,不学无术,专横跋扈,若不是有皇帝治着,只怕民不聊生,哪怕如今有皇帝压着,却因为太后宠溺,这位齐王做下的龌龊事情还当真不少。
可偏偏这位主子,最怕的既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后,而是镇王。
镇国兽不愧是镇国兽,吓得齐王只敢待在别庄里不露面。
连出去都不敢出去,他知道自己一旦出去,镇王就会知道他来了小临京。
林子厚摇了摇头,还是要去汇报一番进度。
“殿下。”
齐王屋子里,又传出来那般淫邪的声音,林子厚无法,只好退走。
“去,带话给镇王,就说齐王已到小临京,三日后再商。”
“是。”
不得已,林子厚出了下策。
让镇王促使齐王来商讨,进而加快事情进展,齐王只需出面即可,话,他来说。
只是林子厚想得挺美,齐王在哪,最先知道消息的就是他顾沧澜。
三人回东方宅,星回就被东方默奇给叫走。
“如何?”
“来了个傻的,估计还有个更傻的在后面?”星回摆摆手,“镇王等着吃饭呢。”
东方默奇见自己闺女轻松,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可想了想,那可是皇商啊来人好歹也是京都的大臣。
“不是就没说啥?”
“来人不能做主,就去喝了顿茶,再说了,爹,有王爷在呢。”
“也是,这个时辰,哎哟,你赶紧给王爷做饭去。”
一听这话,星回不乐意了,“怎么说的好像伙夫一样。”
东方默奇嘿嘿乐呵,“这不是,连王爷带的宫廷御厨都被你比下去了?”
星回无语摆摆手,回到辞寒,顾沧澜喝着奶茶坐在厅堂正门口,就堵着门,瞧着她回来了,起身上前,“本王真饿了。”
“这就给王爷做去。”
“不必了,咱们出去吃。”
放下手里的奶茶,不等跑出来的星柔叫,将星回拦腰抱起,一个轻功就飞的老远。
星柔吃惊地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失落感再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终于成了
怨恨。
“让柔姐姐怨恨我,必然是没有好处的。”
“她能给你什么好处?”
星回想了想,“白打工的。”
顾沧澜失笑,自己当初能留在她身边,是不是也是这个理由?当然,他不会像李子厚那样,自讨没趣地问出来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的问题。
“想吃什么?”
星回看了眼下面的城市,摇了摇头,“不若让王爷的厨子做去?”
“我倒觉得比不上你做的,但今日你必然是累了。”
顾沧澜不说还好,这一说,星回的脑子就开始朦朦胧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双眼迷离地叹了口气,“确实累。”
“如此你还觉得你那四姐有用?”
“到底是林邪的女儿。”
顾沧澜落在一处屋顶,将人安放好后,“此处应当带了更好的厨子,来。”
他伸出手,星回看过去,有些不解地问,“为何不直接落下。”
“怕吓着人。”
话刚说完,那院里就传来一声,“啊!”
顾沧澜不等星回作反应,拉过她的手,环住腰身,缓缓飘来。
地上惊魂不定的齐王吓得连连后退,退着退着突然定住。
他目光炯炯,如狼似虎。
就在这一瞬间,顾沧澜脚尖轻轻点地,一个飞身,再度离开。
“嗯?不是吃,好吃的么?”
顾沧澜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有说话,抱着人一路飞往他在东方家的院落。
那个人的目光,让他作呕,让他不适,让他愤怒,他的情绪不受控制,手里的力道越来越重,星回好似被一条蟒蛇缠绕,快要闭气了,却一直是一声不发。
等到顾沧澜惊觉的时候,猛地一个松开,星回一口气喘得太快,咳嗽不止。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顾沧澜急急落地,将人安安稳稳地放好,作势要检查她的腰有没有被自己勒出伤来。
星回摆摆手,“习武之人,只是一口气没过来罢了,你怎么了?”
“我不该带你去。”
顾沧澜话语阴沉地可怕。
星回不敢再细问,“我饿了。”言辞绵软,似有撒娇的意思。
她太习惯这样了,看人神色,看人情绪,看人细微的动作,然后给出最能够让对方愉悦的反馈。
她是间谍啊。
这一切已经融入骨髓里了,再难剔除。
但星回也从不厌恶自己地周到,顾沧澜纵然看得清她面目,却也十分享用她的招数。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命厨房准备晚膳,王妃饿了。”
飞走的人,大快朵颐的时候,齐王已经火急火燎地要见那个顾沧澜身边的女人。
林子厚说,她就是镇王定下的小王妃。
或者是皇上定下的皇后。
“不行!她必定是我的齐王妃!”
林子厚奸计得逞一般地笑了起来,“让东方家走投无路,投奔与您,不就成了?”
齐王大悦,拍了拍林子厚的肩膀,回了屋。
入夜,星回被顾沧澜送到屋门口,两人这才分别。
镇王刚一离开,她那笑盈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查清楚了?”
无影出现,面色凝重地说道,“主子,齐王确有那方面的癖好,您与他接触,需得当心。”
“镇王是何意?”
这个问题,星回问出口了,镇王的影子也在问他。
顾沧澜是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