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施丹虞笑道“很简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亲自动手,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把好刀,把我借给你使,你就安心在王府养好身子。”
万惊鸿却皱眉“殿下贵为小王爷,吾等平民百姓怎敢借殿下这把刀。”
施丹虞却直接道“我让你借,你还有什么不敢?”
万惊鸿停住,她目光沉沉地望向施丹虞,眼中深意难辨。施丹虞也不示弱,整张脸就摆她面前,让她瞧。
马车又一次安静下来,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言笑晏晏,一人神情沉重。
片刻,万惊鸿开口,她一贯声线都冷,此时更甚,沉着嗓子,道“殿下,有些浑水,趟不得,看着浅,谁知究竟多深。”她停住,又轻启双唇,道“点到即止。”
她的这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万惊鸿察觉与施丹虞身上散发的气息有些不对味了。万惊鸿不是自负的,况且对方是施丹虞,说的直白一点,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最大”的气息,对人更是抱有相隔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她当然不会真的以为施丹虞会对她有意,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以往施丹虞虽也会动手动脚,言语调笑,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万惊鸿却觉得有所不同了。她心中咯噔,若是没有,那自然是最好,一身轻松,若是有,那便就扼杀在摇篮中。
若施丹虞要得是这个,那恕她给不起。
施丹虞却是随意地听了听,像是不放在心上一般,连脸色都没换,还是带着笑意,身后后靠在马车上,双手抱胸,一身懒散地回望万惊鸿。
他道“当然了,我又不是什么浑水都去趟的。”
这话说的没错,在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万惊鸿也不细想,看他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样,倒不像是那
莫非,真是想多了?
万惊鸿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施丹虞看她松下来的表情,嘴角勾着的笑,意味不明。他确实不是什么浑水都趟,不过万惊鸿这水,无论浑不浑,他都趟定了。
施丹虞道“养好身子,冬日一过,就只剩半年时间了。可不要到时候还是这样一幅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然那上头的人没扳下来,你自己倒先倒下了。”
“半年?”万惊鸿问“什么意思?”
施丹虞笑“进京。”
万惊鸿一愣,冬日一过,半年之后,又是一年太后的寿诞。施丹虞打的是太后寿诞的主意进京,想必他计划了如此久的事情,要开始动手了。
可是,她到如今还是不知晓究竟在筹备什么事。
施丹虞又一次发挥了他察言观色的能力,道“至于什么事,之后我会与你细说,总之,太后寿诞之时,你需和我一同进京。虽然你已经在京城下了葬,但是别担心,拿块布遮着,跟着我,也没人敢掀开看。”
“以什么身份?”
“身份?”施丹虞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道“至于什么身份,再说。方才你想知道的,也等回府再说。”
这人说的像是随意轻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万惊鸿此时也不着急知道,反正该做的事,她没有疏忽,便不用担忧。
只是,方才一打搅,她却是想不下去了,关于施丹虞的身世。不是后宫嫔妃,看来只能是真的金顺帝采撷了哪家姑娘,留下了这个风流种。
只是,万惊鸿眯眼,总觉得哪里出错了,哪里不对劲。
这人与金顺帝,口鼻眉眼间,可没有一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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