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屋门便被打开,施丹虞跨出在外阖上了门。
见此,少乔将盆塞进了代渊的手中,赶紧迎了上去。
施丹虞转过来,对她说“施小姐醉了,进去为她小心梳洗,伺候她入睡。”
少乔抬头,眼中有些疑惑,犹豫道“小姐并未喝多,应当并未醉……”
虽然她问万惊鸿时,她并未给一个答案,但少乔能够看得出来,她家小姐并未喝醉,甚至可以说是很清醒。
她一个旁观者过来人,自然知晓施丹虞与万惊鸿之间那些说不清摸不透的关系,她担心莫不是施丹虞误会了什么,便想要替万惊鸿解释一番,莫要叫这乌龙又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有点发展的关系。
所以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是有依据的。
施丹虞则俯视望她,眼中并未有什么嫌隙产生的样子,反倒是透露着胜券在握,他表情平淡,轻声道“她醉了。”
虽然声音轻缓,却是不容辩驳的坚决,他不是在反对少乔的话,而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情,一个他决定的,无论现实如何的事情。
少乔心中一顿,醍醐灌顶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拱手,低头,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服侍小姐。”
说完便转身便要进屋,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空空如也,有折回去从代渊手中取回来了盆,进了屋子。
代渊整个过程都是发懵迷茫的,他呆呆的看着突然塞进他手中的盆,里头的水波还在轻轻晃动,过了一会儿,手中的盆,又被人抽走。
再抬头,那大胆的女子,已经闪身进了屋里。
代渊失笑,望向施丹虞,道“你们王府的侍卫都这么野蛮的吗?不管管?”
“不归我管。”施丹虞抬脚,直接越过他,代渊见此,赶紧跟上。
“殿下,关于施小姐的病情……”
“哦?”施丹虞挑眉,问道“如何?”
代渊看了看他的侧脸,顿了顿,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今日我替施小姐把脉,发现她的脉象有些虚弱之外,别无其他异样,应当是在庙羽受的伤,导致身子虚弱。但是……殿下所说这头晕心绞痛,我琢磨了一天,实在未发现是身子哪里出了问题。治病治根,而如今莫说根了,连病因都难寻。”
施丹虞皱眉,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他,目光凌厉,问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施小姐这……怕是心病……”
施丹虞顿了顿,眯起眼睛,仿佛在琢磨他的说辞,嘴里口中摩挲着他的话“心病?”
代渊点点头,道“施小姐怕是有心事,藏在心中,日积月累,难以抒发,积成了现在这般,时而头晕,时而心绞痛的疾病。”
施丹虞蹙眉沉思,片刻,问道“可有治愈之法?”
“我会调配良方,但是药物只能起缓解的作用,不能治根。”代渊叹了口气,沉重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或许知道治愈之法的,正是施小姐本人。”
施丹虞双手抱胸,俯视代渊,但实则这视线并非落在他身上。
他在思考。
良久,代渊见他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试探地唤了唤他“殿下……?”
听出此,施丹虞看他,点点头,道“听你的罢。”
心病?
真的是心病吗?
若是万惊鸿听到这个结论,怕是不能苟同,虽也不至于会唤代渊一声庸医,毕竟在人能解决的范围内。
她抬起头来,望着少乔,重复她的话,语气中带着疑惑“心病?”
少乔被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有些后悔,后悔这样直直白白地问她。
她武功虽不及施丹虞,但这点程度的说话声,她也是能听到的。当下担忧,未及大脑思考,嘴便先行了一步。
少乔有些懊恼,正想解释,却见万惊鸿低下了头,仿佛并未在意。
而低着头的万惊鸿,双眼被少乔为她放下的头发遮挡住,清醒地睁着。
代渊考虑地很周到,人与自然从来相互包容相处,但,谁又会没事突然突破这层障碍,想到非自然的事?
若真这样想了,换了常人,怕更是会被人当成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指不定指指点点地骂他坑钱。
会接受这一层的,只有日常迷信的人们。在古代,信仰与迷信从来是在一条分界线周围纷纷扰扰,难舍难分,在人们生活中扮演者非常重要的角色。
譬如道馆中成日拿着拂尘摆来摆去的道士,信仰着庙里供奉的铜像菩萨,还有那寺庙中剃着光头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