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我们应该多设立一些补给基地,这些地方也是能为我们提供财富的,这基地一时半会儿还建不起来,王兄还没说什么时候发现这日头挂在北边的?”
“这不我们穿过这片海峡之后,咱家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开始还以为自己迷了方向,可是用罗盘测了方位之后发现方位并没有错。
随着我们的船队越来越向南航行,日头就越来越偏北,而且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盛夏时节,可是我们却越走越冷,昨天还赶上了一场小雪。”
侯显也反应过来了,可不他们从天津港出发的时候是宣德五年正月十八,一路南下装载货物移民,到了旧港之后郑和带领移民船队返回,他们则继续航行。
从旧港到木骨都束这段航线,他们已经走过几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过了木骨都束可就成了陌生的海域,大明舰队在这陌生的航线上利用海岸参照物与牵星术谨慎航行。
可是天上的星象大变,一直在北方天空指引着方向的紫薇星已经消失不见,在观测到新的星象定位之前,船队根本不敢放开速度前进。
只能靠着罗盘进行大致的方向定位,夜晚偏航之后,白天再利用太阳升起的方向定位找到海岸线的位置。
侯显突然惊呼道“王兄!这古籍上记载的南尽北户看来是真的啊!”
王景弘被侯显的惊呼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道“侯兄弟,什么事让你这么失态。”
“王兄!古籍记载‘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这南尽北户谁都没见过,还以为是古人夸张的说法,今日才知是我等后人孤陋寡闻。”
王景弘这下明白了“侯兄弟是说这地方的季节气候,跟我大明正好相反,大明是夏天这里就是冬天,大明房屋皆门户向南,这里的房屋应该都是门户向北!”
“应该就是如此,这天下之大我大明不过占据一隅之地,现在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名不副实。”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大明以前汉人也从未到达过这里,我等有幸开历史之先河,未来青史必有你我二人之名字!”
侯显也很激动,正要说话,伺候王景弘的小宦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侯显打眼一看,托盘里一盘炒豆芽,一盘炒豆腐,还有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海鱼,最让人期待的是托盘上的一壶酒。
酒在航海的时候是绝对禁止的,海上航行随时都能遇到突发的恶劣天气,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不能因为一人的缺岗导致出现灾难性的后果。
只有停泊的时候才能给每个人定量的发放一点儿酒,连续几天几夜的航行,侯显早就吃干粮吃到反胃。现在看到酒顿时两眼发光,一把抄起酒壶,给王景弘与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向王景弘敬酒道“王兄请!”
王景弘理解侯显,每次跟着出来到了旧港侯显便留在旧港负责货物的交易记录。这一次因为肩负着探索世界的任务,侯显也跟着船队一起出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航行,见了酒有这种反应一点儿都不奇怪。
王景弘端起酒杯道“侯兄弟请!”
二人也不吃菜,滋溜一口一杯酒便下了肚,感受着烧刀子进入腹中的灼热感,侯显差点舒服的呻吟出来。
“真是舒坦啊!这辈子就没想过咱老侯会对一口酒如此的期待。”侯显由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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