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偏转到下一刻。
奶茶在勺动三次时最香浓。
这是祖母从小交给自己的秘诀,把它运用于人事,大抵也是无往不利的。
铺洒在身上阳光太过温暖了,灰蓝色帷幔轻摇,抚摸上高跟鞋,在玉足前留下点点光影,泛起撩人诱惑。
她端起了茶杯,垂下长翘的睫毛,天鹅颈上的项链光芒流转,像是夜里星辰在闪,与嫩滑皮肤相得益彰,令人忍不住想闻一闻,想凑一凑。
也确实有人这样做了——现在正在楼下大发雷霆的,狂怒跳的,刺耳吼的,舞鞭破空让花儿憔悴的,就是她那位白白胖胖的未婚夫了。
又一株花被拦腰甩断,太多管家和仆人在激烈哀嚎,卑微着跪求继承者的饶恕“主人我求求你,这一切都是夫人让我这样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清,”
“噗!!!”
一抹白刃见血。
瓦克斯-卡特琳当即笑场了,玩味看着这个执事被砍成两半的样子——在地上滑出一条血污,低垂着头,乃至多余语言都组织不出来。
这人又收了多少钱呢?
瓦克斯-卡特琳转着明亮的眸子想。
身旁老管家低垂头,慢慢张嘴,声音嘶哑地念叨“主人,加尔先生好像把整个围篱的守卫和控制起来了,如果被他继续往下挖,您这里很可能……”
“随他去。”瓦克斯-卡特琳摇了摇头,听着楼下的鞭声惨叫声淡定喝茶,美眸里剪影如水,嘴角勾勒出细微弧度。
很快,一道嘹亮急促的风在门外震颤,“嗙嗙”拍动大门,再轰然一脚将门踹开,喘着粗气入内,甩开老女仆的问候和请安,扯动阳台边的帷幕,双目赤红地看着藤椅上的女人,攥紧拳,白胖的脸上展露潮红。
“你……”
加尔-克里曼沙将指头直直点住瓦克斯-卡特琳,用尽太多精力才颤抖着收敛许多怒火,睁眼看她,声音依旧充满了危险,“把简-艾斯写给我的信都拿出来,所有,所有的信。”
“你在说什么么?哪来的信?”瓦克斯-卡特琳又端起了茶杯,刚低头,一道横风把茶杯打裂在栏杆上,溢出热气,以及好看的棕色茶水。
“我不是在询问你!!!”加尔-克里曼沙的怒吵红了朝阳,“我是在命令你这个贱-女人!命令你!给老子把信拿出来!!!”
“我没有。”瓦克斯-卡特琳启唇。
克里曼沙蓦地伸手扼住她的颈脖,再偏头看眼要往前的老仆人,慢慢回头,向她一字一句的阴沉念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庄园做出的事,不要以为你那点贿赂就可以天衣无缝,在花钱上我是你祖宗,你现在把信拿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把一切都止于楼下。”
“给我打!给我打死了都吊在墙上!”
跪在下方喷泉广场的执事仆人再次在鞭声中惨叫。
自云层分散出的光停在吹弹可破的脸上,瓦克斯-卡特琳一瞬不瞬地接住未婚夫的目光,忽然轻笑,歪着头答“是的,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能够瞒住你多久,你发现的早也好晚也好,都不影响我扣押那些书信,再将其烧掉。”
这道语让箍住自己脖颈的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