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克里曼沙直接抬手打断,瞥眼这人,遗传自母亲的睫毛翘得极高,“你还能去哪儿?学院是不会允许咱们出城的,老老实实的啊,别让我听着烦。”
他说的口水飞溅,周边的仆人则将满是弹壳的桌清空,摆上了茶点。
“我,”艾斯还要说话,对面的克里曼沙愈发蛮横起来,“这由不得你,我在学校里也就只有你、奇得塔斯、还有我临时来的表姐能一同说上些话,没有你们几位陪我,那薪火节还算是薪火节吗?我还不如找个女人搂着睡觉呢!”
跟着,他像是开玩笑般的继续说,“反正你唯一的亲人都在圣克鲁斯,跟我一起,还能体会到家的温暖。”
“家?”那是对面人沉默了,端起茶,他也没有催促的心思。
萦绕在耳边的碎碎虫语顷刻安静,恍惚间,里面好似藏有某个老人,垂着仅剩的臂,始终握着烟斗。
鼻尖有些酸了,艾斯蹙起眉,选择侧过头,眺望更远处的山与天空。
“你怎么了?”克里曼沙看着艾斯,能看到那双桃花眸底的……浅浅红丝。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眺望着那边的艾斯回过头,轻笑一声,大大咧咧地说着玩笑话,“我要真来了会不会让你太丢脸了,关于礼节这一块,我的课程还没学完呢。”
“没事的。”克里曼沙收回目光,笑着拍腿并指了指这人“你把我们想得太复杂了艾斯,也把某些地方想得太简单了。”
艾斯垂首听着他自相矛盾的话,两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用态度让对面传来的语更为柔和。
“首先,我们确实是要学习许许多多的课程。”克里曼沙挺起大肚腩,年轻白净的面容滑过一丝追忆的红光,“我们从小就要练习最高档的礼仪,而且每位长辈对你的定位都会有所不同;他们要你学什么,你就要学什么,除了特别看天赋的武士和巫师,总之,我们每天的生活不见得就比庄园里的仆人会清闲多少。”
“而且我们学习任何东西都由家族来安排——我们从小就生活在顶层的圈,像这样的武院或某位名师的庄园,要不是我惹了点麻烦,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来吧。”
他笑了笑,对着艾斯俏皮的眨眨眼睛。
“但是,这一切都会在我们成年后结束;开始接手家族生意,开始有朋友,开始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如果再运气好点,还能开始一段美妙的爱情。”
讲到这里,他走神的看着桌子,笑得意义不明,“反正总体来说,我们的生活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显忙碌,稍微有点权力,再稍加精致一些而已。”
“你就保持你现在的模样就好。”克里曼沙回过神,并握住了艾斯的手。
简-艾斯却听得更为沉默,搭在腿上的手指慢慢扣动,最后,回望向对方。
“我能知道那麻烦是什么吗?”艾斯轻声地问。
“什么?”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克里曼沙端起了茶杯,瞬间收敛所有表情。
艾斯沉默的望,最后前倾身子,伸手拍拍其的腿“克里曼沙,作为你的朋友,我很关心你。”
话停,克里曼沙端茶的手一顿,耷拉着眼皮,看不清悲喜,依旧低头品尝,声音不咸不淡“这是你插手不了的事情艾斯,你只要打好每一场拳,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关心。”
抿完茶,他抬头的笑重归纨绔做派,“所以薪火节的礼物一定要让我满意。”
“我会绞尽脑汁的。”简-艾斯弯起桃花眼,阳光铺洒,像只淘气的猫,“你表姐她也是学武的吗?”
“唔。”气氛重新活跃,克里曼沙直起背摇摇头,一面吐掉嘴里的果核,一面答道,“她的情况很复杂,关于她和奇得塔斯的礼物你就不用准备了,到时候我帮你选点出来。”
“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艾斯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借用中庭的一句俗话‘丑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
“噗!”受到如此攻击,克里曼沙顿时喷出茶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对面的艾斯立即笑得鼓掌,整个人缩在椅子上,有些阴柔的长眸泛起报复后的得意神采。
“你特么……”克里曼沙伸手指着他,深吸口气,竟是气笑了般的点点头,“好啊艾斯,我还小瞧你了呢!”
“那个谁!”他猛一拍桌,“给老子上靶,一枪一万,我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来呗。”简-艾斯一听这挑衅,底气十足的拍拍腰,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火枪。
新的较量继续,仆人立刻收起桌上的茶水点心,而后听着枪火交织的交响曲,在整片靶场上空,与艳阳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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