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门,一定海神针。
“还不放弃是吗?”白胡子导师面无表情地推了下鼻梁,右手再次握住,让整片雾海都一抖。
“呜…呜……”
阴沉天幕上方那道被打出来的裂痕射落更多光芒,雾中的东西躁动不安;响起嘈杂的脚步,各种牙齿摩擦的尖锐声响。
忽然有铃铛微微摇晃,那些个犹豫徘徊的雾中恶鬼猛地冲了过来!
“呵呵。”镜片反射出白光,维奇抬起头,举起朴实无华的拳头。
寂静,吞噬了一切声音的白光无声炸开,一圈圈涟漪中,整片雾海被生生打退了十里!
“轰!”这一拳,百鬼湮灭!
黑白被撕裂,天空与大地哀嚎,血雨内,穿着导师制服的白胡子大叔安静站在雨中,背起手,像是在等待。
身后的门缝更开,他已能闻见里面的毁灭气味,眸底的光深沉暗哑。
这究竟是怎样的恨和怨?
这个孩子,在那段无人知晓的童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难道……
念头急转,一道无声的锁链又攀住他的四肢与颈;猛地一拉,他的身形分明淡了几分。
“原来如此……”
他平静看着越缠越紧的锁链,慢慢深呼吸一次。
“我来了。”
不再是虚无缥缈般的遥远,就在维奇的身前,一道影子诡异站立凝聚,变成一道戴着夸张羽饰礼帽的老贵妇,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胡子,手里还端着女士烟斗。
“你的确很厉害呢维奇,可惜,这是在梦里。”
“打坏了我的饰品,到时我会找你赔的。”
布满皱褶的老嘴嘬口长嘴烟斗,五指上的宝戒亮起迷人的色泽。
“是你把他从那个禁忌里带出来的?”维奇平静看着她,脖子上的锁链一紧,让他微微仰头,“为了那只大妖,还是为了你自己?”
“嗯?”巴蒂巴特的巨大眼珠转动,轻吐口烟,再看了下阴沉天幕上方的裂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微微摇头,伸手捂嘴,露出有些恐怖的笑,“我只是游荡在梦境中的巫师,至于找到这个孩子……”她叹息了会,“可能是缘分吧,本来我以为他这段时间会挺需要我的,看来…是他取得了胜利呢。”
“你在说什么。”维奇平静抬眸,身体又虚化了许多。
“你不知道吗?”巴蒂巴特又看了眼天幕的裂缝,还是耐心地交流了起来,“这孩子体内还有一个东西,嗯…有点儿本事,能够驱使我做的人偶。”
“你是想要那个东西的魂?”维奇打断了她,扛着紧紧缠绕的锁链,伸手推了下鼻梁。
“噢,又被你套出个秘密了。”巴蒂巴特笑得阴气森森,“不过我就是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饰品,既然那个小孩能够在那样的地方安然无恙,它所藏着的秘密,肯定够我写上一本书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吗?”维奇盯住巴蒂巴特,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你知道他去过活人的禁地,也知道他会沾染上某些东西,所以,你才要趁着今晚,迫不及待的动用了你最后的契约。”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白胡子导师的眼底有了些血色,“从圣克鲁斯再到这个城,你究竟盯上了他多久,期间又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他到此眼睛一眯,“之前那一大半无故消失的精血,就是他要抗衡他体内那个东西所付出的代价对吗?”
“你,”脖上的锁链有些松动,维奇试着挣脱枷锁,“是在拿我的学生当做养东西的容器?”
“你问的问题太多了,和我签契约吧,签了我就统统告诉你。”巴蒂巴特白眼一翻,一只手捏起裙摆一角,点起脚尖,开始试着落地。
束缚在白胡子导师身上的枷锁发出承受不住的闷响,可后续补来的锁链愈发得密集,从雾远方而来的鬼怪也在无声接近,却被巴蒂巴特呼出的烟罩住,化为道道灰烬飘散。
“嗯~”终于能落地,巴蒂巴特看了看已实体化的手掌;指尖一挥,将冲她而来的锁链打的歪歪斜斜,而后端起烟斗,笑着竟有些优雅,“反正不论怎样,我巴蒂巴特永远都是赚的最多的商人,看在你今晚这么卖力的份上,打坏我首饰的利息就不用给了。”
“还有,谢谢你了。”
她挥手扇开旁边的金锁链,提起裙摆,与被锁链缠紧的白胡子擦肩而过。
“你真能进去?”锁链已将其束缚成一个人形的蛹,可其内的声音依旧平静,且波澜不惊。
“嗯?”巴蒂巴特侧过头,就这一刻,一道看不见尽头的藤自裂缝外砸碎了整片天空,把广阔无际的雾海直接拍成碎末,让柔和的星光,取代了这里的所有颜色。
“我还是低估了你呢。”
巴蒂巴特张嘴吸烟,虽是神色平静,却有一道纸般的裂痕从额中心往下,飘出白色碎块,巨大的眼珠记住这个白胡子传奇的样子,眼底满是狰狞,怨毒。
“下次,你不会再有机会打扰到我的生意。”
巴蒂巴特咧开嘴笑,笑得诡异,笑得散开的皱褶恐怖异常,“下一次,我会亲自打开这扇门,释放出里面的一切东西。”
“你,会好好体会那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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