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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炙热的梦呓搅乱心魂,眼前的水晶吊灯美丽到眼花缭乱,深红的地毯花纹华贵,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令人咂舌的珍宝。
戴里克拿起雪茄,指尖有些颤抖,轻嘬的唇还有胡茬生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陷入松软沙发的臀还是有些僵硬,他吐出口烟,目光时不时放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终于,那背后传来了一丝动静。
吊灯忽然明暗闪烁,戴里克并住腿,继续手掌颤抖的抽着雪茄,面色发青,眼底有掩盖不住的惶恐。
哗!那办公桌后的书籍忽然无风自动起来,整个极致奢华的铂金大厅应声苏醒——珠宝、书籍、各式各样的布娃娃人偶都诡异腾空,在办公桌上方环绕旋转,像是有意识的小人儿;手拉着手起舞。
戴里克一时间看呆了,妄图起身;可膝盖属实过于坚硬了。
“那是……”他跌跌撞撞地握住沙发扶手,死死盯着在半空中起舞的书籍,眼珠凸的布有血丝,指间夹着的雪茄都有些灰掉落而不知道;只知晓红了眼,彻底乱了心神。
“嗯~”空气中忽然泛起某道恬静苍老的鼻音,大厅右侧那扇紧闭的门打开,门缝内一片黑暗;一只戴满宝戒的老手慢慢搭在门把边,像要把门从黑暗中推开了来。
“我回来了。”
一阵极冷的风吹闭了戴里克的双眼,门闭合的声音响起,再睁眼,已是个头发凌乱的贵族老婆婆背手往办公桌那边走,巨大的眼眸里还残余些许情绪。
戴里克紧紧盯着她,雪茄捏到变形,毛发不由自主的倒竖,宛如被惊吓到了幼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整个大厅内的异象还在继续,巴蒂巴特挥挥手,一面整理银色的头发,一面走入办公桌后,弯腰坐了下来,始终碎碎念着。
“这可真是个不划算的买卖,那个臭胡子还真是可恶呢,嗯……我一定要报复他。”
“竟然还敢套我的话,为什么就不问我的名字呢。”
大厅内的所有又重归秩序之中,巴蒂巴特动作娴熟的整理好银发,再点点桌上的宝盒,对着化妆镜观察自己,最终取下了松垮脖子皮上的红玛瑙项链,低头看着那些裂痕,伸出红指甲的老手抚摸,语气带着无尽的遗憾,“嗯……这么好的首饰都被弄坏了,能颠倒我的秩序……是我有些自大了呀,巴蒂巴特,你可真是个糟糕的巫师。”
简短的嘟囔完,巴蒂巴特往后一靠,天蓝色羽饰礼帽后的巨大眼睛还涂有一层紫色眼影。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张纸爬上办公桌,老婆婆独有的沙哑声音进入耳内,戴里克旋即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雪茄上又有几道烟灰洒落在地毯上。
“我,我没有找您啊。”戴里克摆摆手,再看眼金碧辉煌的大厅,是真不知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来。
哪怕他已在这里等待有了一会儿,也根本想不出这份光怪陆离的真正原因来。
“嗯?”办公桌后的女巫发出鼻音,再抬起帽檐下的眸,戴有绚丽宝石的两指一打;用指尖亮起的火点燃烟斗,然后深吸一口,用笑着的语气出声道,“那可能我们之间有误会了,既然这样,我送你回去吧。”
话完,那扇雕刻有巨大眼睛的红木门嗡鸣着想要打开,而老婆婆背后书架上的许多书籍不安分的震动,又让戴里克凝固住了面容。
“等,等一下!”
门即将打开,狂风入,戴里克抓住沙发扶手,有些吃力的挡住要送他走的风,语气焦急的喊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谁!我是真的不清楚情况啊!”
“噢~”星星花纹的红色软椅上,老婆婆呼出口烟,低头捋平身上的天蓝色宝石礼裙,巨大的鼻梁都碰到了桌沿上,“我是梦境中的巫师,你可以称呼我为巴蒂巴特。”
浓雾从图案繁华的地毯上往前飘去,像是有许多窃窃私语藏在其中,让戴里克听得不分明。
“再介绍一下我的身份吧。”巴蒂巴特仰起了头,望着会客沙发上的小人儿,语气平淡地讲,“我是一名手段出众的巫师,平日最喜欢帮助别人实现愿望,也只有那些心里极度渴望的人,我才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并在梦里找到他。”
“你的想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召唤我。”
布满皱褶的嘴吸住烟嘴,好似蒲扇般的睫毛往下一遮,看不清任何的光。
“我?”重新坐在沙发上的戴里克愣住了,再看看周围,咬牙掐住自己的中指,直疼得自己嘶嘶叫。
“你的手段太低级了。”巴蒂巴特注意到了这幕,点点烟灰,指上的宝戒亮晕了某人的眼,“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去,你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毕竟我……也是很忙的。”
她说完往后靠住,吐出烟,比身子大出一个轮廓的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戴里克听出了某种危机,再次左右观望,沉默了半响,终于试探性地问“你,可以帮人实现什么愿望?”
“太多了。”巴蒂巴特并不想理睬这种无聊的问题,再次抹了下布满裂痕的红玛瑙项链,继续叹息起来,“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可以实现。”